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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琛和岑乐依旧早早就出发了。
大概是天公作美,这几天的天气都晴朗的厉害,太阳一出来,积雪就都化了,路也好走很多。
顾及到岑乐的脚,今天牧琛走得比较慢,两人到达苏州城的时候,已经将近巳时。
牧琛赶着去做工,不过在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又将昨天晚上的话重复说了一遍,直到岑乐朝牧琛露出了笑容,又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他才放心离开。
秦氏玉器在西街,岑乐看牧琛离开后,就直接朝西街走了过去。
和昨天一样,西街一如既往的热闹,街道上尽是摆着各种东西的摊贩和行走的路人。
岑乐抬着头,认真看着每一家商铺的名字,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找到了秦氏玉器。
巧的是,这家秦氏玉器,就是他昨天买玉石珠子的地方。
对于这家玉器铺子,岑乐是比较有好感的,他昨日逛了三条街,走进的每一家商铺,伙计和少爷在看到他的穿着打扮时,基本都是瞬间就变了脸,没变脸的也是爱搭不理,唯有这家铺子,一视同仁,并且在知道他不会说话后,仍旧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而他本来,也是准备要将编织好的几样饰品拿来这里卖的。
这会儿铺子里的客人有些多,伙计们都很忙,岑乐站在门口,准备等到人少一些再进去。
阿竹将一位客人送到门口,抬头便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岑乐,他还记得岑乐,又见岑乐一直望着铺子却没有进来,便走到岑乐跟前,问道:“客官今日再来,可是昨日那些玉石珠子出了问题?”
昨天招待岑乐的那名少年,就是阿竹。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岑乐一跳。
稍微缓了缓,他便看向了出声的少年,记起少年是昨天招待自己的人,便摆了摆手,告诉少年自己不是为了玉石珠子过来的。
阿竹似懂非懂,他抓了抓头,笑道:“我不是很懂,不然您进来吧,我去拿纸笔,您写出来。”
岑乐点了点头,跟在阿竹身后走进了商铺。
“您先去坐下吧。”阿竹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对岑乐说道。
岑乐依言走了过去。
阿竹快步去拿了纸笔,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岑乐面前,他把纸铺在桌上,又将笔交给岑乐。
岑乐接过笔,在纸上写下了“谢谢”两个字,然后又抬头对阿竹笑了一下。
阿竹憨憨笑着,又飞快摆了两下手,“您写吧,若是昨日的玉石珠子有问题,也可以退的。”
岑乐摇头,随即写道:“我想问一下,你们铺子里,可有一名叫做秦明的人?”
阿竹回答:“有的,他是我们店里的少爷。”
岑乐道:“我想找他。”
阿竹有些诧异,“您找我家少爷有何事?”
“我想与他谈一笔生意。”
“这……”阿竹皱了皱脸,有些为难,“少爷不一定会见您的。”
闻言,岑乐从怀里拿出了牧琛给他的半枚玉佩,他将玉佩递给阿竹,又写道:“这半枚玉佩,请帮我交给他。”
阿竹接过玉佩,犹豫道,“那我去试试,您稍等片刻。”
岑乐道:“麻烦你了。”
阿竹摇摇头,然后和另一名伙计打了一个招呼,就掀开靠近柜台的布帘,走了进去。
岑乐坐在外头,并没有等多久,不过一会儿,阿竹便领着一名青年出来了。
青年约莫二十几岁,相貌虽然不算出众,却胜在有一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眼眸也很亮,这双眼睛弥补了他外貌的不足,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青年便是秦明。
秦明看到阿竹拿进去的玉佩,以为是牧琛过来了,于是连忙放下手里的事,走了出来,牧琛的救命之恩,他一直想要报答的。
看到来人并不是牧琛后,秦明怔了一下,但他的神情未变,只是问道:“你便是让阿竹拿玉佩给我的人?牧琛与你可有关系?”
岑乐道:“是我,牧琛是我的朋友。”
秦明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称呼?”
“岑乐。”
秦明记下岑乐的名字,然后问道:“阿竹说,你来找我,是想与我谈生意?”
“是。”岑乐拿出了自己昨夜编好的手绳和发饰摆在桌上,“这是我做的,你可以看看。”
看到岑乐拿出来的几样首饰,秦明眼底闪过惊艳,而后对岑乐所说的生意,也起了几分兴趣,毕竟这么特别的饰品他还是第一次见。
拿起了其中的一条手绳放在手里反复翻看,许久后,他问道:“你想怎么谈?”
“合作。”岑乐道,“我想在编制好后放在你的铺子里卖,收入按照三七分成,而且若是秦少爷想学,我也可以将编织方法教给你。”
秦明挑了挑眉:“你不怕我学会?”
岑乐笑了笑,缓缓写道:“我想秦少爷也看得出来,这些饰品虽然别致,可编制方法十分简单,只要费些时日,就能够学会,因此我即使将编织方式告诉你们,也没有多少关系。”
秦明笑了,“你倒是个实诚的人。”
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秦明用食指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了许久后,道:“这样吧,你这几样饰品今日先放在店里卖看看,若是两日内能卖完,那我们便按照你说的方法合作。”
岑乐想了想,应道:“也好。”
秦明笑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却见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朝他们走了过来,女子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