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奶娃比大人还要敏感,颜冬青气归气,但也清楚不能再对儿子发火,既然儿子已经意识到犯错,他至少也要给个台阶下。
不止大人要台阶,奶娃也要。
吃完饭,蛋蛋又活泼了点儿,要带妹妹玩,这回可不敢惹哭妹妹了,剥了块奶糖给她舔。
湾湾也是给点甜头就忘了仇的主,几口奶糖舔下肚,快活的咯咯笑,早就忘了谁刚才给她吃的泥巴.
到傍晚一家四口才回去,住的地方杂七杂八一堆行李等收拾,傅冉从空间放出棉被垫褥,先把床铺了,又把衣裳归拢到木柜里。
颜冬青也没闲着,出去买了盆盆罐罐等生活用品。
爹娘都在忙活,蛋蛋乖乖坐石台阶上,两腿间夹着妹妹,一会儿教她念诗,一会儿教她数数。
口干舌燥教了大半天,无果。
等颜冬青端着盆盆罐罐回来,蛋蛋气呼呼告状:“爹,妹妹太蠢了,一加一都不知道等于几!”
颜冬青忍无可忍,抬脚就踢了过去。
他闺女才三个多月大,上哪能知道一加一等于几!
傅冉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到颜冬青揍人,忍不住要说他:“三哥,您别总揍蛋蛋呀,他已经很乖了。”
蛋蛋委屈低头,啥话也不想说。
颜冬青揉揉太阳穴,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这小混蛋教我闺女学算术!”
傅冉:“...........”
蛋蛋依旧很委屈,晚上洗了手脚,默默钻进他娘的被窝里,打算跟她娘睡,要娘疼。
结果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蛋蛋被窝还没捂热,就被他爹提溜到隔壁屋里了。
“蛋蛋想跟娘睡。”小声音都快哭了。
颜冬青不同意:“以后都自己睡,大老爷们了,哪个还跟娘睡。”
这下才四周岁,还穿着开裆裤的“大老爷们”真哭了,撅着屁股趴在被子里,哭得呜呜咽咽。
颜冬青头疼的叹气,把娇气包抱起来,反手给他抹抹眼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
蛋蛋打个哭嗝,抽噎道:“你不是我亲爹。”
“...........”
“不疼我!”
颜冬青好气又好笑,轻声斥他:“还好意思说!妹妹这么小,你喂她吃泥巴就算了,她话都还不会说,你教她学什么算术,你故意的吧,嗯?小混蛋!”
蛋蛋有些心虚的扣手指。
“好了,快睡觉。”颜冬青给他盖上被。
“可是蛋蛋想跟你们睡......”蛋蛋可怜巴巴冲他眨眼,小模样像极了皇后小时候。
真是要命.
颜冬青撇开脸,清了清嗓子道:“你打算跟我们睡到什么时候?娶媳妇了也跟着睡?真应该把五月带过来,让她看看她的蛋蛋哥哥多娇气。”
一提小五月,蛋蛋立马老实了,不情不愿道:“那好吧,我自个睡。”
颜冬青给他个“这才像样”的眼神,关灯出去。
傅冉还没睡,往床里边挪了挪,让颜冬青上床,轻声问:“哄好了?”
颜冬青嗯了声,侧身搂住傅冉,颇有几分感慨:“朕到今天才体会到,养娃不容易。”
傅冉忍不住笑:“那还生不生了?”
颜冬青喟叹:“不生了,不生了。”
一儿一女刚刚好,再多几个万岁真会搞不定。
乍然换个陌生地方,两人一时都没困意,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颜冬青不由得就想干点坏事,搂在傅冉肩上的手有意无意摩挲着。
可惜傅冉这根棒槌丝毫不解风情,非但没回应,还拿开了他手:“三哥,您别给我揉肩了,我不累。”
颜冬青:“...........”
“您快睡吧,明天还得去学校报道。”
“朕不困。”颜冬青又摩挲上去,低声道:“朕想......”
“既然不困,咱们种地去吧!”
“...........”
傅冉越想越觉得可行,二话不说,把颜冬青带进了她空间里。
“三哥,咱们该种点粮了,总不能让爹娘他们总寄粮食过来,上回听您说柱子哥他们种的旱稻亩产三百多斤,我管他要了点种子......”
傅冉兴致勃勃的说着,没注意到颜冬青的脸色有些发黑。
“不用种。”颜冬青径自走到水井边上,往井里砸了块砖头。
不多时,水井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皇上,找臣有事?”
颜冬青唔了声:“给朕送些粮食过来。”
顿了顿,又补充:“再送些肉。”
傅冉一旁听得无言,低声道:“万岁,您这样跟没断奶的娃有啥区别呐......”
她说话声虽小,国师大人还是耳尖的听见了,狗腿附和道:“娘娘说得极是,臣是个有原则的人,是绝不会给皇上当奶嬷嬷的。”
顿了顿,又咬牙补充一句:“哪怕您剁碎了臣蒸人肉包,臣也不怕......”
其实怕的要死.
俗话说的好,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约莫是“没断奶的娃”这几个字刺激到了万岁,万岁不吭声,拾起扔地上的锄头就去刨地。
傅冉忍笑,忙过去帮着翻土浇水。
后院的几分空地,没多大的功夫就被种上了旱稻,傅冉又从粮仓里翻到几包菜种,洋柿青椒尖茄子,撒在地里先育种。
干完这些体力活,这下万岁可没心思再干别的了,从空间出来,不用傅冉再劝他早睡,洗了手脚往床上一趟,很快就睡熟了,还打起了呼噜。
一夜酣眠,转天颜冬青起了个大早,收拾好材料,准备去学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