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直升机公司。几架大小不等的直升机降落在大楼前,停机坪被铁丝护栏围绕,护栏外几百只丧尸蹒跚游弋。
铁丝网内辽阔的停机坪上空空荡荡,一只丧尸都瞧不见。
“……好像革命征程也没那么艰难,”周戎自言自语道。
按原计划小队兵分两路,周戎等四人开两辆装甲车去强闯停机坪, 而司南换上防暴制服,背上枪,和郭伟祥一块儿转移到旅游大巴,带领群众找能让直升机降落接人的平台。
“颜豪,”周戎突然道。
颜豪正准备起身去送送司南,闻言脚步一顿。
周戎拍拍他的肩,漫不经心道:“借我个东西……”说着闪电般伸手去拔颜豪的耳钉。
“你干什么!”颜豪立马躲闪,箭一样蹿下了车。周戎怒吼:“凭什么你跟我家小司同志戴情侣耳钉?给我!”话音未落也跟了下去,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司南怔住了,站在旅游大巴车门前,呆呆盯着周戎。
“谁说司南是你家的?你谁?!”
“滚蛋,反正不是你家的,不信自己去问!”
“用不着问反正不是你家的,你……你走开!”
周戎把颜豪狠狠压在装甲车边,死命去扣那耳钉,颜豪在他身下拼命挣扎:“我他妈要喊了!真喊了——!”
“所以你怎么会怀疑他俩是一对?”郭伟祥嚼着口香糖,百无聊赖地靠在车门边问。
“……”司南茫然道:“我不太懂你们alpha。”
颜豪飞起一脚,把周戎踹得退了两步,捂着耳朵冲上了装甲车。
周戎哼了声,竟然没有追,立刻就转移了目标,转身冲到司南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腰,一发力,把他连人带装备抵在旅游大巴车边,脚尖离地一厘米。
司南:“……?”
周戎勇敢地亲了下来。
周戎已经几天没抽烟了,唇齿间却还残留着温存的烟cao味,淡淡的挺好闻。他舌尖从司南嘴唇间探入,自紧闭的牙关前温柔舔舐,没有给司南拒绝的机会,旋即唇舌分开。
——虽然动作迅猛,却又出乎意料地小心和体贴,似乎那一舔舐中,传递了无数难以道尽的情意。
“等我来接你,”周戎贴在他耳边说,转身箭一般冲回装甲车。
“……”司南站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春cao放开我!他妈的,乘人之危,司南肯定不愿意……”
“颜豪别激动!你看他明明很愿意的!”
周戎得意洋洋,一溜烟蹿进驾驶室,快乐的吹了声口哨。
司南感到自己头顶上似乎在冒烟。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钻进旅游大巴,动作同手同脚,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后,把脸埋进了掌心里,仿佛浑然没听见身后传来郭伟祥大惊小怪的“喔——!喔——!”声。
周戎双手抵在嘴巴上作喇叭状:“等——哥——来——接——你——!”
然后他用力挥挥手,缩回车窗里,凝视着旅游大巴缓缓发动,消失在了高架桥后。
春cao在另一辆车上惨叫:“戎哥!你再不走我拦不住颜豪了!”
下午四点半,天光犹在,苍穹未暗。
城市在天地间化作巨大的坟墓,旅游大巴开下高架桥,向市中心驶去。
相反方向,城镇相接处。两辆装甲车全速驶向机场,直升机停机坪外游荡的丧尸们闻声而动,然而车窗后探出突击步和迫击炮,炮火在丧尸群中无情炸开,硝烟弥漫。
轰——
两辆装甲车撞塌公路护栏,压过铁丝网,在震荡中将围墙化作废墟,隆隆碾进了停机坪外的水泥跑道。
很多丧尸在车后碾成了两道长长的血泥,而很快更多断胳膊断腿的丧尸们摇晃站起,嘶声嚎叫着,尾随装甲车冲进了围墙。
“颜豪小组准备!”周戎的声音从车载扩音器中传出:“确认目标直升机,我跟颜豪开车掩护,丁实春cao准备登机!快!”
办公大楼前,一排五颜六色的直升机错落停在cao地上。两辆装甲车以披荆斩棘之势横冲直撞,同时来到cao坪前,齐刷刷掉头漂移,连车尾摆荡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刷拉——两车后轮外侧,荒cao飞溅而起,扇形弧度在半空中完美平行。
“你俩咋这么心有灵犀!到底什么关系!”春cao嚷嚷道,打开天窗爬上车顶,开始撬她面前那架大型直升机的舱门:“我要去告密,新妈妈要生气了!”
颜豪:“闭嘴!军校驾驶课都这么教的!动作规范懂吗?”
周戎:“再说爸爸就遗弃你,跟新妈妈生弟弟去!”
周遭安静一秒,周戎猛地咬住了舌头。
丁实:“……新妈妈?”
春cao:“谁是旧妈妈?”
颜豪:“……?!”
周戎自知说错,歇斯底里吼道:“你们几个都是爸爸从垃圾箱里捡的!闭嘴干活去!”
周戎扛起迫击炮,轰隆巨响中将跑道夷为平地,撕裂的丧尸身躯冲上半空,如喷泉般四散绽放。
哐哐两声钢铁撞响,春cao喝道:“好了!”
丁实:“戎哥上来!”
两架大型直升机的舱门分别被军用撬棍硬生生扳开,周戎仔细逡巡跑道和停机坪,确认没有大股丧尸了,才收起迫击炮,迅速从装甲车中抱起装备和物资,混乱中一股脑扔进机舱里。
爆炸声惊动了办公楼里的丧尸,直升机公司的老板和员工们穿着脏兮兮的西装,眼歪鼻子斜,一扭一扭地从大门中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