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露台,两人没有了睡在一起的理由,关瓒的小情怀癌变成了小情绪,闷闷不乐地住进了主卧隔壁的那间客房。
眼下距晚餐还有段时间,关瓒接完电话也懒得动,继续跟床上心气不高地挺尸。不一会儿手机振动,他划开屏幕解锁,短信是袁帆发过来的,内容就是两人电话里定好的时间和地点,后面还有一些不符合人设的关心,承接那句因中断通话导致戛然而止的“瓒瓒”。
关瓒把短信内容复制到微信,再删掉模棱两可的部分,给柯谨睿发了过去。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工作一个休养。受癌变的小情绪影响,关瓒从露台搬下来以后就不太想搭理始乱终弃的主人,恢复了猫科动物的傲娇天x_ing,把自己藏进了纸箱子。
只可惜,箱子到底还是心机主人留下的,专门捉不理人的小猫咪。
微信回过来,柯谨睿说:【下来谈。】
公寓里有中央空调恒温,不过柯谨睿工作时习惯x_ing抽烟,必须开着阳台的窗子更换空气,所以整个一层的温度都要高不少,但也不难受。关瓒磨磨蹭蹭地从楼梯上下来,绕过办公桌,他顺手拿起桌边放着的一根皮质拍子,最后钻进了阳台角落的藤编吊椅。
柯谨睿把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有哄的心思,可往深一想便克制住了。
尽管两人没发生实质x_ing的关系,但口 j_iao本身就已经是违反规则的行为。那天在公司场合特殊,关瓒也有几分蓄意报复的意思,然而扪心自问并不是不能阻止的,也是他自己不够冷静,没经受住小狐狸精的勾引。
晚上的第二次就更别提,说出来简直是黑历史。
柯谨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难得自我反省。
最让他在意的其实不是家里那位老爷子,反倒是已经过世的关郁文。
他们属于同辈,年龄只差几年,可以说柯谨睿从小就看着关郁文跟着柯溯学琴。两人年纪相当,代沟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小,x_ing格方面还有些互补,柯谨睿跟关郁文很聊得来,一来二去关系深入,也就多了声“哥”的称呼。这也是关郁文的特殊之处,他跟柯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联系,亲得像个外姓的自家人,所以在柯溯和柯谨睿出现矛盾以后,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两边都说得上话的人。
柯谨睿观念开放,对感情尤其看得开,但让他去动关郁文的儿子,说实在的还真下不去手,总觉得自己特别混蛋。
这会儿别扭了两天的小朋友舍得露面,柯谨睿很自然地放下手头工作,起身坐到了吊椅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吊椅内空间有限,关瓒也不是身材娇小的类型,窝在里面的时候姿势随意,两条长腿要想伸开只能蹬着圆弧形的内壁,还得稍微曲起来点儿。天气炎热,他在柯谨睿面前也随便惯了,不会多穿。上次没准备衣服,穿的是柯谨睿的衬衣,这回备了几套,关瓒就套了件运动t恤,下面照样什么都没穿。
那件t恤版型宽松,正常站姿可以遮住屁股,现在躺下就被蹭地卷起来,露出白皙的大腿根和一小截三角底裤。
这是避不开的、赤裸裸的小勾引。柯谨睿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收回视线,从容做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尾巴狼,却在心里笑着骂了句“小狐狸精”。
“跟他打过电话了?”柯谨睿问。
“嗯。”关瓒晃皮拍玩,心不在焉地用它小幅击打大腿内侧的嫩r_ou_,“就在刚才,短信是后发的,估计怕我忘了。”他皮肤白,而且容易留痕,用很小的力度也会拍出红印子,跟肤色对比格外明显,也格外的赏心悦目。
柯谨睿凝神注视了几秒,又道:“我知道那家银行,明天带你过去,等拿到了琴再一起回家。”
这话不是问句,没有征求意见的成分,是决定好的。关瓒侧头瞄他,心里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柯谨睿介入的越多,到最后就越不容易抽身。
引诱与被引诱的关系就是这样,越界以前和睦相处,彼和此可以做完全独立的两个个体。可一旦越过了那道界限,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不算过分,那也是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啊,他就是要他万劫不复,撕裂衣冠,做克制不住的qín_shòu。
沉默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变得疏离而微妙,既带着心术不正的y-in谋味儿,也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甜。
第二天关瓒睡到天色大亮才醒过来。
夏季阳光灿烂,就连深色的遮光窗帘都挡不住外面的好天气。维持了近十年的好习惯被区区几天毁于一旦,被养懒了的关瓒不以为耻,十分咸鱼地翻身改趴着睡,顺便让受晨勃困扰的部位在压迫中获得一丝惬意的快感。
关瓒舒服地缓了口气,不太想禁欲,伸手下去轻轻握住。
这时敲门声响,柯谨睿进来叫人起床。
关瓒维持着手头的小动作,表面却毫不显露,睡意朦胧地问了声早。
他的声音是睡醒后特有的沙哑,音质绵柔,像饱含阳光味道的甜蜜蜂糖。柯谨睿被撩了一下,佯装无事发生,走过来摸了摸关瓒那颗睡乱了的脑袋,这时候才注意到小朋友的脸颊有点不正常的潮红。
怎么说呢,桃色满面藏不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