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个面子罢了。侯爷的家规我是不知道的,就依着我的规矩吧,既是胡言乱语,那本该掌嘴的,只是有侯爷求情,我也不好不给脸面,就请侯夫人到外头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吧。”

陈旭垣心中一震,却是闭着嘴不置一词。

杨夫人一脸涨的通红,可又不敢不听,还不得不当着众小辈的面,走到公主身前去,静和大长公主端坐在上,一动不动,身边的女官拿了垫子放在地上。

杨夫人忍不住又回头看武安侯,见他依然铁青着一张脸,看都不肯看她,知道是没法子了,只得忍着羞愧,跪下来,给静和大长公主磕了三个头,声如蚊蚋:“谢公主开恩。”

静和大长公主多年的跋扈此时净显无疑,端坐着受了她的头,才终于哼了一声:“起来吧。”

杨夫人这才让丫鬟扶着站起来,脸上只是发烧,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她婆母已经过世,在这府里就是老封君了,何曾丢过这样的颜面,且又是当着曾氏并周宝璐等人,心中越发觉得叫这些人看了笑话,说不出的尴尬难受来。

公主府的女官已经走了过来:“侯夫人,请吧。”

就把杨夫人给请出去跪着去了。

陈七见没人理她,此时也硬着头皮上前赔罪,静和大长公主却吩咐丫鬟拦住,只道:“你的头我就不敢受了,你今后只管少上咱们家门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才是丝毫不给脸面。

那陈七顿时就愣住了,她也是侯府嫡出小姐出身,哪里受过这样大的折辱,又本来心中就痛苦不堪,立时身形摇摇欲坠,几乎没倒下去。

陈旭垣心中叹气,本朝公主本就彪悍,别说有理了要这样子给你没脸,就是没理的,要给你没脸那也就能给没脸,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这一位虽说皇上心中并不怎么待见,可到底是皇上唯一的嫡亲姑母,她要给个小辈没脸,谁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且陈七做了蠢事在先,被长辈发作,还真是谁都不敢说静和大长公主不对。

陈旭垣只得补救:“你外甥女受了委屈,七姐儿也该给你外甥女赔个不是。”

陈七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旭垣。

那可是她的小辈,这通天下,凭有什么事,哪有长辈向小辈赔不是的道理?这比公主训斥更难接受的多。

陈四自然也越发不敢说话,曾氏只搂着周宝璐哄着,垂着眼,看也不看这边,她只是奇怪,这明明只是做个样子,为什么璐儿却哭的停不下来?

似乎开了头,就收不住一般,哭的真心实意,哭的满心惶然。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陈七去给周宝璐赔罪,陈七绝望的一一看去,父亲狠心护短,母亲懦弱不敢抗争,亲姐姐低着头不敢说话,嫂嫂则早已得罪的狠了,根本不是一路人。

而静和大长公主一脸威严,高高在上。

陈七咬着嘴唇,眼圈通红,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给周宝璐赔罪,只跺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丫鬟们面面相觑,要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追出去:“五少n_ain_ai……五少n_ain_ai……”

陈旭垣在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这个女儿前途堪忧,只得对静和大长公主道:“臣教养无方,还请公主恕罪。”

陈四见势不妙,走了过来道:“七妹年轻不懂事,我替她给璐儿赔个不是吧。”

说着就要下礼,静和大长公主却示意女官拦住了:“这事与你无干,若是姐姐就要替妹妹赔罪,那岂不是先轮着璐儿她娘?璐儿可受不起。”

这就是铁了心要叫陈七今后难过了。

陈四心中明白,却无丝毫办法,小妹从小被母亲娇宠,看不懂形势,下不了脸面,刚才要是一咬牙真给周宝璐赔个不是,公主府便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当这件事算了。

只可惜送到手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

静和大长公主看了陈四一眼,脸上的冰霜稍逝,道:“已经出嫁的女儿,本就不同些,侯爷也不必担忧,想来东望侯夫人是有法子教她规矩的。”

陈旭垣心中一震,这话实在是话中有话,叫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这个时候,有个聪明懂事的儿媳妇的优势就显出来了。

曾氏道:“公主殿下说的是,七妹自有东望侯夫人教导,父亲已经教训过了,也就罢了。”

轻轻巧巧一个台阶,又把武安侯府从公主的怒火中撇开,把公主的怒气都推到东望侯府一边去,连陈旭垣也不由的松口气。

然后曾氏又担忧的说:“我瞧着璐儿受了大委屈,哭的这样儿,我且带她去她屋里歇一歇,洗个脸吧。”

这话却是真的,周宝璐直到现还埋在她的怀里无声的哭泣,少女单薄的肩胛偶尔抽动,似乎受尽了这个世上所有的委屈似的。

静和大长公主也有些不解,璐儿此时样子也装完了,怎么还在哭?

她便道:“也好,璐儿向来与世子夫人亲近,你多劝着些儿,璐儿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曾氏便揽着周宝璐的肩,带着她往外走,一边低声的劝慰着。

这一边静和大长公主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武安侯无论如何不敢受礼,静和大长公主才终于松口把部分东西带了回去。

待静和大长公主一走,陈旭垣终于摔了一个茶碗,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七怎么这么不懂事!说亲说个低些的也不是多要紧,人家无非说她为着自己侄儿,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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