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子妃!”禧妃哭的梨花带雨:“无中生有陷害母亲,舅母、姨母,一定要想个好法子,叫她也吃个大亏,替母亲报仇才好!”
舅母韩夫人孙氏劝道:“依臣妾看来,太子妃娘娘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娘娘实在不宜正面摄其锋芒,横竖如今宫里头贵妃娘娘正得圣宠呢!”
姨母韩氏也道:“嫂嫂说的是,能叫贵妃娘娘与太子妃娘娘为对手才好,娘娘应略作退让才是。”
两人在宫外就商量过这件事的,后宅妇人的眼光自然与外头朝廷大臣不能比,韩大人能做到三品大员的高位,那眼光思虑,比起禧妃与其母韩氏来,自不可同日而语。
韩氏一口咬定自己在外传言中伤太子妃,做的极为秘密,太子妃不可能发现,太子妃此举无中生有,只为打击异己,可韩大人却认为,在帝都接连出现太子妃的不利传言之后,这打击异己能这么j-i,ng准的打击到真正的罪魁祸首。绝不应该是一个巧合。
禧妃韩氏等人,后宅妇人,能懂得什么!
皇上只听了太子妃与三皇子的回奏,并没有找敬国公夫妇自辩,就可知皇上心中其实也是有数的,前一段时间的传言,已经叫他老人家不自在了。
韩大人数十年伺候当今,也算得对当今的脾气有些心得,面对一品国公爷,一品诰命夫人,这样强硬的不给脸面的处置,可见他老人家心中是有分数的,也可见敬国公一脉,圣心已失,圣眷不再,所以,他认为如今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这种时候,不管是再次跳起来与太子妃对峙还是与贵妃对上,都不是明智之举。
韩氏的举动因为足够隐秘,又有破坏x_i,ng,韩大人当初知道,也就没有阻止,只是观望,原以为这种事,就算有人有所怀疑,那也不会伤筋动骨。
可如今的结果,不吝是敲了一次警钟了,皇上圣心难测,不敢猜知道了多少,而皇太子英明睿智已经很清楚了,他甚至已经怀疑,敬国公府两次如此丢人现眼的事,都是出自太子爷的手笔!
韩大人在自己的大妹妹被皇上下了如此严厉的旨意处罚之后,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了不知道多少遍,才下了这样的结论的。
韩家嫡出一子两女,韩大人招了二妹妹回家,连自己的夫人一起,在书房密谈良久,韩大人知道,自从禧妃生了皇五子,晋封妃位之后,一家子都在做着皇五子今后得登大宝的美梦,其实他又何尝没想过?何尝没在慢慢的不动声色的使劲呢?
可是如今已经不是不动声色的时候了,禧妃的亲妹子落的这样,禧妃的亲娘更是太子妃亲自出手设局收拾的,太子爷的箭对准了禧妃,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收敛,知难而退,还心存侥幸,一心以为只是巧合,只怕就死的难看的很了。
韩夫人孙氏当然以丈夫的意见为主,而小韩氏,原本还有点疑惑和不舍得放弃的心态,叫兄长一句:“皇上春秋鼎盛,就是太子爷,离登基还远着呢,何况五爷,如今先看着,今后若是形势不同了,再作考虑。”
小韩氏想想确实也是如今,又不是现在扳倒了太子,五皇子就能登基,确实不用急。
韩大人说:“贵妃娘娘看着不是个安分的,也有皇子,难说贵妃娘娘是个什么主意,倒不如观望观望,或许今后两败俱伤,形势不同了呢?”
一家子商议毕,都认为应该暂时收手了,韩大人便吩咐:“你们递牌子进宫,务必要劝得娘娘平心静气才好,请娘娘多亲近贵妃娘娘。”
这话意味深长,众人都懂了,太子妃当着全帝都收拾了禧妃的亲娘韩氏,而那一日,贵妃反而几次出头来帮禧妃说话,所以这个时候亲近贵妃是很名正言顺的,去亲近太子妃,那就太欲盖弥彰了。
所以韩大人挑了这一头。
只是禧妃娘娘听了这话,极为不情愿:“她害了妹妹,我还要去亲近她?这是舅舅的意思?舅母……”
禧妃有点儿怀疑,她知道母亲还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就与这位舅母不对盘,舅母说不准压根没把她母亲放在心上。
孙氏也是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此时见禧妃疑她,也就不再多劝,只看了小韩氏一眼,小韩氏便笑道:“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前儿你舅舅也是这么说,知道娘娘委屈,只如今这样子,咱们不委屈也不行,且虽说娘娘亲近贵妃娘娘,那也不过是还了贵妃娘娘那日的情儿,有什么要紧的呢?”
说着,小韩氏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娘娘的苦,我都知道,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后娘娘好了,想要怎么样又不行呢?”
禧妃只觉得心绪难平,压抑的受不了,可是如今妹妹没了,母亲的事又叫敬国公一系跌落谷底,连父亲和兄弟们都有些不振,她的依仗,除了自己的妃位和皇子、敬国公府之外,最大的依仗还是舅舅与姨母。
而且自五皇子诞生后,舅舅与父亲多年都在暗中经营,禧妃是知道的,虽说都很小心,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见什么大效果,可是舅舅说过,水滴石穿,日积月累到得今后可以争的时候,就有现成的基础了。
可舅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打起退堂鼓来?
争取和退让,一进一退,差距可就大了!
禧妃道:“我倒觉得这会子若是退让了,今后再要做些什么就难了,如今太子有名分,贵妃有圣宠,我若是再退让一步,就更差的远了,这……只怕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