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大起心虚之感,一时在那犹豫起来。

“无妨。”反是兰泙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摇了摇头道:“你告诉我规则便可,其余不必过虑。”

“既如此,那……好!”宫辖终是下定了决心,将规则细述一番之后又补充道:“既然蔺兄弟之前没有玩过这骰子,开初的三把我们只是练练手,不算在内,如何?”

兰泙轻笑一声道:“不必,三局定输赢,请吧!”

这个世界的骰子与前世所玩的色子十分相近。宫辖所携这副共有六颗,不知是由何种木头雕成,通体乌黑发亮,入手颇有点重量,显然不是俗物所制。六个面分别雕有花、草、鸟、鱼、虫、豸,雕刻栩栩如生。其中,以花点数最大,豸点数最小。规则也十分简单,以六颗骰子朝上面皆为花面为大,以皆为豸最小,其余情况以总计点数最多为胜。另,若得到的六个面刚好为花、草、鸟、鱼、虫、豸则为王者,比之皆为花面的点数更要大。

可怜的宫辖根本没有想过,兰泙为何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自己的要求,答应与自己赌一把。当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三局胜负已分。

三比零。

每三把为一局,兰泙三局三胜,且每一把的总点数只比宫辖高一点。

不多不少,只有一点。哦,对了,其中还有一把,比他高了两点。

宫辖傻眼了,盯着几上的骰子几乎要灼出两个洞来,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兰泙在旁边却皱起了眉头,果然是有段日子没有练习过了,且这里的骰子终是与之前所玩有所不同,本想只比宫辖所得点数高一点,结果其中有一把自己没有掌握好,多了两点。唔,果然赌术不练便容易手生,感觉总是差了一点,是时候要留意下了。

若是宫辖晓得兰泙此刻心中所想,估计要当场呕出血来。

“这……蔺兄弟……你之前确实没有玩过骰子?”半晌,宫辖方才结结巴巴地问出声来。以后岂止是不能再要求与其比试,但凡再见面,还要喊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少年一声大哥!这,这让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没有。”兰泙回答得斩钉截铁。类似的玩过,但是这里的骰子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兰泙自觉问心无愧。

“这……这不可能……”宫辖呆了半晌,又突然醒过来一般连连摇头:“刚才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咱们再来一局,就一局……怎么样?”

见兰泙摇头,宫辖急了,自几后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蔺兄弟,我宫辖赌骰子赌了二十年,从未如方才一般输得干净……刚才定是鬼附了身了,我宫辖无论如何也不服气!咱们就再赌一局,就一局,如何?”

“嘿,宫兄,人说……愿赌服输,你还是认输吧。”盖力抬头看了看宫辖几乎要戳破小亭的身高,再看看与之相比单薄得多的兰泙,终于看不过眼,急忙扯住宫辖出言劝解。

哪知盖力不开言还好,一听这话,宫辖一张大黑脸腾地涨红了,口中嚷嚷着,无论如何也不肯就此作罢。

兰泙听着这人的大嗓门,只觉脑门一阵阵发紧,轻叹口气,也不再理会这二人,起身就要往外走。

宫辖一见他要走,不由心下大急,伸手就向兰泙抓来,冷不丁耳中猛地钻入一声尖利的“吱——”声,眼前一花,宫辖的手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

刨了宫辖一爪子,小猴儿又迅速蹿回兰泙肩上,一双猴儿眼滴溜骨碌地乱转,看上去似乎带着点敌意,还带着丝嘲笑的意味,呲牙咧嘴地朝着他示威。

宫辖又急又怒,心道我堂堂武士,居然被一只猴子看不起,加上惨败于兰泙之手,急怒加上羞气,不由探手便向那黑猴儿抓去。这灵猴儿又岂是吃干饭的?于是一来二去,便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现在被兰澧这样出声喝问,宫辖伏在地上,一颗大脑袋几乎要埋入地底,紫涨着脸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难不成告知大王,自己使了心眼不成,愿赌却不服输,反倒与一只猴子大打出手,还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么?

兰澧本也无意问出个一二三来,只是见了兰泙之后心神不属,借此镇定一番而已。此刻见宫辖盖力二人一声不吭,如同锯了嘴儿的葫芦般缄口不言,再看看周围的一片狼藉,心下思忖着该把这两人打发到岳殊那里去磨练一番了,在这里不知还要给自己折腾出多少事端,如此倒是个很好的由头,也不怕二人不心服。

思及此,兰澧沉下脸道:“王宫岂是你等肆意大闹之地?居然如此放肆,果然好胆!看来孤对你们平日是太过纵容了!”

“宫辖不敢!”

“盖力不敢!”

听到君王厉喝,二人将伏地的身体更压低了些。特别是宫辖,自觉理亏,也收了往日的桀骜,一声也不敢吭。

“今日之事缘由究竟为何,孤不想追究。但尔等在宫内如此不成体统,孤却不能就此饶过。”说到此处,兰澧顿了一顿,随即喝道:“宫辖!盖力!”

“宫辖在此!”

“盖力在此!”

“孤令你等二人三日后启程赶往敖虎关,在岳大将军帐下做一名军士,自最底层起,尔等服还是不服?”

“服!”

“是!”

“嗯。”兰澧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们退下吧。”

“是!”

“是!”

二人应声而起,互相对看一眼,寻摸着看刚才的情景,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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