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听见楚相惜对南宫桀说:"小风没什麽事,不要动气就好。"南宫桀淡淡"嗯"了一声。
风吟看著南宫桀掀开竹帘,手里捧著一袭白布,等他走近了,才看出来是什麽。
那是一件衣服。素白色,没有半点花式。
南宫桀双手把衣服放上风吟的膝,一手搂著风吟的肩,一手拉起衣服的衣襟,颇为可惜道:"今天我就在缝这个字,缝好了就大功告成了。"
风吟低著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指腹轻轻滑过衣领处那个用银色丝线勾出的"风"字,细致而优雅,然而美中不足的是──遗留了最後那一点。
南宫桀握紧风吟的手,不知是因害怕抑或是尴尬,把头埋入了风吟的颈窝。
风吟沈默了半晌,才伸手托起南宫桀的下巴,看他脸上难得地浮起绯红,笑著吩咐道:"把针线拿来。"
南宫桀兴致勃勃地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著白色和银色的丝线和长短不一的细针。
风吟在南宫桀出去那短短的时间里,把泪滴入了新衣的衣襟。
南宫桀坐在风吟身边,不露痕迹地吻去风吟眼角的泪,然後看风吟手法熟练地穿针引线,大概量好了长度,在尾端打了一个结。
风吟仔细地找好位置,一针一针地绣著自己的名字。
南宫桀似乎对风吟手中的针有莫名的恐惧感,便躲在风吟身後,把下巴支在他的肩,抱著他问道:"你怎麽什麽都会?我跟胜衣学了好久,才学会了打结。"
"小时候自己一个人生活,自然要学会补破了的衣服。"风吟抬手拉线,南宫桀又向後缩了一缩,十足一个大孩子,风吟由著他胡闹,手中依然有条不紊。
南宫桀想起风吟自小跟师练武,什麽苦都吃过,补衣服更是家常便饭,不禁心疼地搂紧了风吟的腰腹。
风吟见南宫桀变得沈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想说话,腹中突然传来的异动让他突然顿住。
南宫桀疑惑,抬头看向风吟。
风吟浅笑不语,把南宫桀的手拉向自己隆起的腹上,心中默念:孩子听话,再踢一脚......
"唔......"风吟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两个小东西竟破天荒很给面子地重重踢了几脚,让风吟不禁呻吟出声。
见身後的南宫桀竟没有半点动静,风吟疑惑地回头看南宫桀的表情,发现他还是一脸呆滞的样子,嘴角却有掩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懵了?"风吟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南宫桀面前晃了晃,仰起头"哈哈"大笑。
南宫桀这才恍过神,剧烈的心跳渐渐平息,看著一脸坏笑的风吟,仰脸往他略微向上的唇角轻轻一咬。
"呵......呵......"南宫桀甜滋滋地抱著风吟轻轻摇晃,把头埋在风吟的背後不顾形象地傻笑。
风吟被南宫桀逗得眼角都笑出了泪,用指尖拭去眉睫的s-hi润,再次拿起手中的衣服和针线,缝上最後几针。
"缝好了。"风吟用剪子剪断了线尾,拿起衣服轻轻抖了抖,在自己面前举高。
南宫桀抬起头,和风吟定定看著眼前的衣服,笑著吻风吟的脸,起身为他穿上新衣。
站在铜镜前的两人,十指紧扣,领口处的"风"字,折s,he出银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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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曰午後,南宫桀正和风吟在门前的花树下散步,而南宫玄借著看孙子之名,来到了扶月阁。
三人悠闲地喝著清茶,倒是南宫玄时不时地瞥著坐在自己对面的风吟,看得风吟一脸不自在。
南宫桀也注意到自己的爹"不怀好意"的目光,拉起风吟和他换了个位置,似笑非笑地看著正要捧杯仰头的南宫玄:"爹,你茶杯空了。"
南宫玄闻言尴尬地放下杯子,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煞是老成道:"啊,我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找风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