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拿起模樣像朵牡丹的點心,咬了一口細嘗,秦掠鴻望著青年側顏好像沒動作,但我遠遠就感覺到秦師父默默激動,當即了然一事──秦掠鴻你有龍陽之癖啊。那麼露骨的看大哥哥,你羞不羞,嘿嘿嘿嘿。超大的八卦,我真是見獵心喜,只恨自己沒有學到什麼能把腦中影響紀錄的法術,要不然回去播給大伙看,有趣極了!
不過那個青年我怎麼看著很眼熟……
「你喜歡吃的話,我再去請那樓的廚子做。一般人想吃都得等,我開口要求的話,你明天想吃明天就有。」秦掠鴻說得很得意。只見青年把捧著點心的手翻面,所有點心落在地上,秦掠鴻可惜的瞅了它們一眼,但好像很習慣被青年打槍了。
「還可以,就是沒有茶配著吃,嘗著生膩。下回約我記得備茶吧。師父。」青年說得很輕巧,態度卻不是正常弟子的樣子。
秦掠鴻卻笑得很愉快,伸手摸青年的臉說:「你真調皮,這樣愛鬧x_i,ng子,跟小時候一個樣兒。」
青年冷漠偏過頭瞅了眼秦掠鴻,我已經是雙手摀嘴壓抑笑聲。秦掠鴻這個抖,青年是個抖s吧,那麼冷的眼神,真不是一般人能練出來的。
秦掠鴻好像很想一直黏著青年,可他自己又說:「門派事務繁多,我得先回去了。你散心完也早些回來幫我,知道麼?」
「嗯。你走吧。」青年邊講邊打呵欠,超級失禮,我快憋不住笑了,拜託你們快走啊。
秦掠鴻離開後沒多久,青年姿勢依舊,我卻瞥見他眸光一閃,眼尾睞向我這兒,我渾身僵住,被他凜寒的目光震懾得不敢妄動。
「出來吧。」青年沒問是誰,而是用肯定句,他確信有人在偷看,我知道慘了,可是不敢貿然跟他對著幹,只好從草坡上爬起來。我沾了滿身草屑,很矬的站在坡上跟他對看,他表情在看見我之後一下子緩和許多,但語調還是冷漠道:「偷窺要挖眼珠,偷聽要割耳朵,看你還年輕,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只挑一樣。」
「啊?」
他勾起一邊嘴角,笑得略有邪氣,我驚訝眨眼,下一秒他就來到我身後,森冷的銳物抵在我後頸,我不停的飆冷汗,他湊近我右耳又一次低語:「你想被割耳朵,還是挖雙眼?」
「都不要。」
那人摸上我右耳,指腹輕搓我的耳垂、撫過耳輪,興味低吟:「那就割耳朵好了。」
「仙人饒命、大俠饒命,我、我路過的。」
搔擾耳朵的手離開了,身後多了一陣悶笑聲,我皺眉試著回頭看,青年不再掩嘴,朝著我大笑起來,我被笑得很不爽,而且肯定這人認識我,我也見過他。我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他收歛笑聲,站定後彈我額頭輕斥:「你個不長眼力、不長記x_i,ng的小蠢蛋。」
我愣住。
「我啦。」
我還是呆滯。
「我啦。」
一直我啦我啦,最好我記得起來!詐騙電話也都是劈頭就喊我啦我啦,而且還是最原始的騙法,你老兄是怎樣?
「蠢到無藥可救。」青年咋舌,倏地把臉湊得極近,幾乎要鼻尖相抵,他朝我眨了下眼,我們之間閃出一道七彩微光,瞬間就令我恍然大悟。
「哥哥!」我沒加字喊他髒哥哥,因為約好的。他挑眉微笑,又摸亂我瀏海。好像多少年沒見了,他已經長成令我羨慕妒嫉的模樣了。
我撲上前抱住他拍背拍手,他身體僵了下,也回應我一般拍拍我的背,我退開來朝他打量一陣,他也同樣在打量我。
「小子,過得不差嘛。縮小這麼多。」
我冷著聲音反駁:「是長大。你眼睛瞎啦。」
「呵。」
我想起剛才的事,臭臉說:「剛才你把那麼好的點心扔地上,太浪費了吧。」
霞藏表情微變,釋然道:「你重點怎麼跟我想的不同。」
「重點?你是指秦師父對你態度奇怪嗎?」
他但笑未應。
「如果不是祖孫情深,那就是另一種吧。」
「什麼祖孫情深。」他失笑。「哪一種都挺噁心,你知道了,不會瞧不起我?」
我嘆了大氣,舉高手拍他肩說:「我才沒那麼無聊。一開始也是覺得很驚奇啦,不過感情的事就跟開天闢地一樣莫名其妙的,有什麼好瞧不起的。」
他看著我又低聲笑了下,說了句「蠢蛋」,我裝沒聽見,因為應了不就表示我是蠢蛋嗎?他再一次摸亂我瀏海,我皺眉避開,他才又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你喜歡那種點心?」
「那個很難吃得到,我也只有遠遠聞過而已。你居然不稀罕,還扔了,暴殄天物嘛你。」
霞藏給了我一個輕浮的笑容,揮手道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