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根之耻,说不在乎,实在太假!
死了那么多人,不废帛泠,活着也绝对窝囊!
所以,他不会为李延与阮宝玉将来失和,愧疚什么。他这么说,只是要阮宝玉早些明透而已。
“侯爷,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蒂誉山。”
“好!”
回到蒂誉山,刚到寨门口,阮侬头一个冲了出来,很热情地扑到阮宝玉怀里,“爹,我好想你哦!”这么一边哭,一边j-i,ng准地掐拧宝公子最怕疼的地方。
宝公子含泪微笑,极轻声地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阮侬知疼着热地抬起头,体贴道:“你说京城危险,只让我和娘在城外等,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个神秘的叔叔,非要护送我们回来。爹,这一路,我是吃不好,睡不饱,实在是——太担心你和师傅了!”接着,他头又埋进宝公子怀里,咬牙,“你倒好,自己和师傅骑大马回来!”而他,他,他回来骑的是小毛驴,而且还是头斑秃的毛驴。
也不想想,他阮侬是谁啊!
是未来能让江湖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恶霸,将来叱咤五湖四海的坏人头头。如果,如果,让人知道,他小时候出行,骑的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小毛驴,这,这,这太没面子了!
如此伟大的梦想就那么轻易给毁了,阮侬越想越伤心,最后终于嚎啕起来。
哭得太过张狂,连一旁帛锦都颔首:“难得阮侬这么有孝心。”
听到帛锦赞许,阮侬立即齿牙春色地抬头,“师傅,我爹在外头养的小白脸,找上门了!”
寨内炊烟袅袅,近黄昏。
阮侬说的那位小白脸,脸真真是清秀,远看近瞧都是挺雅观的人物。
帛锦见了人,居然是自己认得的,他微妙地扫了宝公子一眼,“看不出,原来你还有掠人之美的嗜好。”
“他就是赵越钟情的那个小倌,叫时恩,侯爷也认得吧?”宝公子殷切地解释。当年,赵越因爱,被判欺君,充军途中,恰遇进京上任的阮宝玉。色心、爱心具备的宝公子,立刻与他们相见恨晚,很快大家称兄道弟。
“我去过赵府,与他的确有过几面之缘。”帛锦笑得很随意。
“我一塌刮子就借给了他五两银子。”
“哦。”钱是不多,但按宝公子的x_i,ng子,已经极为慷慨了。
“我们那时一塌刮子就剩八两三钱碎银了。”阮侬豪爽揭发。果然,贪恋美色。如果,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又处危难,有可以趁火打劫的苗头,相信打死宝公子也不会倒贴的。
“前些日子,我传信,托了他一点事,是正经事。”
“哦。”难怪匿在永昌的探子报告说,段子明过世,永昌府新知府上任后,有个外地人到知府衙门去寻阮宝玉,裴翎怕出岔子,就把人秘密劫回了山寨。
原来,真有内情。
既然是正事,当然要重视。
帛锦等宝公子支开阮侬、蓝庭,才转脸问小倌:“赵将军愿意帮忙?”
时恩躬身:“恕在下大胆,想先问侯爷声,赵将军答应的话,会得多少好处?”
“我可以先救赵将军脱困,以后得势,足够官复原职。”
“事成之后,侯爷也会答应让你脱贱籍。”阮宝玉c-h-a话。
时恩沉思,帛锦明白道:“赵将军应当晓得帛锦是个实在人,我能给多的,绝对不会少。你想为他争取更多,我也明白,但是虚夸的承诺,我认为多说无益。”
时恩点点头,笑道:“侯爷,果真和他描述的脾气很像。为表诚意,赵将军要在下转达一个消息,他已经书信给几个致信的战将,希望他们支持侯爷,请您静候佳音。”
“一定。”
大家不惺惺作态,说话比较容易沟通。阮宝玉挠头,笑容依旧宝光灿烂:“小恩啊,我拜托赵将军向罗昭仪的堂兄说情,那家伙怎么说,愿意帮忙吗?还是认定要我死后,才肯帮侯爷?”
“宝玉兄,放心。罗敷已经回信,说他最近身体有恙,驻守边关已相当吃力,有些事他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远水不解近火。”何恩别有深意地答道。
“嘿嘿,那就是说,他两头都不搭腔了。”阮宝玉马上会意,讨好地凝望帛锦,很花痴地笑。
帛锦没说话,只是冷冷剜了站在屋门口的裴翎一眼。
三月,新月如眉时,萧彻发来密函,并将铁甲、武器逐步秘密送到。
尘埃渐渐落定,好事连连。
试穿新铠甲的帛锦,银甲戎装,俊逸凛然如天之器,看得阮花痴鼻血直流。
“萧彻信函上说什么?”帛锦边替宝公子止血,边问裴翎。
“三月十五,正午,叶波泉,水涌龙驹,切勿错过!”
第四十章
水涌龙驹?
这种荒诞的说法,智慧超尘拔俗的宝公子当然不信。
他本想请命,跟着去瞧个新鲜,可他舍不得离开帛锦那么多日子,于是他夹紧了骄傲的尾巴,擤着鼻血,安分地筹划晚上欢滚床单步骤。空闲的时候,积极完成他的春宫图——《无根攻略》。
月底,裴翎派去的一干人果然带回了大量的骏马,领头的将士入了寨子大帐就大呼神奇。
颠来倒去,总算把事情交代清楚。
三月十五正午,叶波泉上游水势突然湍急,涌泉处水花飞ji-an,果然水里奔出了一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