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两眼大放光芒,连忙说:“我来我来我来,少酋长你坐在一旁教我就好了,我来动手。”
陆轻轻笑着让到一边:“那你来吧,不过我现在还不确定哪种土更好,你看我们这里大致有纯黑黏土、黄土、红土这三种土,每种我都要捏几个碗啊盆啊烧烧看效果,你先把这些土捶打均匀点。”
“好嘞!那这对白色的?”
“那个别管,没什么粘性。”陆轻轻顿了顿,“不过我又觉得这纯黑黏土和红土黏性太大太软了,你说能不能往里头掺点那白土?”
“我觉得挺好。”
“那不掺地做一些,掺了的做一些吧。”
有重这个大力士帮忙,陆轻轻就轻松多了,只等着重处理好了土,她再上手制陶好了。
她前世初中时有个同学家里开陶艺室的,对方生日时邀请同学去店里玩,她也去了,那个陶艺室里分两种制陶风格,一种是比较常见的有转轮、有水盘、有电动马达的那种,另一种就比较原始简单,就只有木案、木头转盘,木拍子等工具。
陆轻轻对陶艺不感兴趣,当时也没上手玩,就看着同学的妈妈用那套简易工具一点一点做出了一个茶壶,觉得非常厉害。
现在回想起来,陆轻轻恨不得穿回那时,拉着同学妈妈从原料到后期烧制问个一清二楚。
悔不当初啊。
不过她到底是亲眼见人做过一件陶器。
她挖了团处理好的土放在木盘上,用个木棰敲扁,敲成大致圆形,作为底座,然后又取一泥块,搓成长条形,再捶扁,用小木刀利落地裁一个长方形,然后将其围在圆形底座上……
重正高高兴兴地捏出一只碗的形状,一转头就见陆轻轻拿着工具在那拍拍拍。
重:……
看看手里这个歪歪扭扭厚薄不均的泥碗,再看看少酋长很厉害很专业的样子,突然对自己好嫌弃。
重哭丧着脸又很佩服的样子:“少酋长,泥巴还可以这么玩吗?”
“哈哈我就试一试,你看这土太软,不大好成形呢,你快往泥团里再加点白土。”
陆轻轻和重就开始不停的尝试,土的配料,不同的形状,陆轻轻还灵光一闪地做出了瓦片和圆筒无底的一截下水道的形状,当然,他们没忘了做几个砖块。
做出来的成品都标上了阿拉伯数字,然后陆轻轻直接劈块木板,在上面记下对应数字的原料成分。
然后就是晾干啦。
天气挺干燥,一天应该晾得干吧?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等着,第二天再来一看,竟然有好几个裂开了!!
陆轻轻遗憾地在木板上在相应的编号边打个问号,然后俯身细细检查,觉得干得不够透。
保险起见,就将陶坯(就先当作都是陶坯吧)们在地上摆成一个圈,中间堆柴堆,进行烘干。
然后将这些陶坯小心地堆在空地上,往上罩柴堆,然后点燃。
这堆柴烧了大半天,陆轻轻掌握不了火候,和重一起围着火堆转来转去,时不时加个柴,顺便伸长脖子往里瞅。
“少酋长,什么时候好啊。”
“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蹲在火堆边,脸都被映红了,其余人知道他们在烧陶,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事关重大,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动静,唯恐惊扰他们。
突然——
噗。
“什么声音?”陆轻轻朝火堆里看去。
重也一脸疑惑地跟着看。
过了一会儿——
啪。
陆轻轻猛然跳了起来:“烧裂了烧裂了!快灭火!”
两人忙拿个细长的木棍把还烧着的木柴挑开,露出里里面红彤彤的一堆陶坯。
噗,啪……
还有陶坯在裂开,有一个就在两人眼前,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裂开的。
两人同时一个激灵,然后捂胸。
好心痛啊。
又没法子降温。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又跑到一边蹲下来等着冷却。
表情动作简直神同步。
“这次没经验。”
“对,下次就知道不烧这么久了。”
“或者是火太大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没干透?”
得,慢慢摸索吧。
知道晚上温度才彻底下来,陆轻轻两人就着火光检查这些家伙,碎裂得很多,粗糙变形的也有,但也有好几个完好无损,而且品质还不错,陆轻轻便对照着编号,在旁边打了个五角星。
有两个陶碗,装水毫无压力。
一片弯弯的瓦,让陆轻轻仿佛看到了一整片黛色的屋顶。
两块砖头,呃,这算是陶砖吗?这做得未免太细致了,连细孔都很少,一块陶砖?以后砖头就用粗糙普通点的土,至少不需要那样捶来打去。
然后让陆轻轻最为惊喜的,是那个圆筒无底的东西竟也完好地烧了出来,本来这个东西陆轻轻就是拿自己认为最好的泥团做的,果然不辜负她的期盼。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黑黑的,深埋地下的下!水!道!
简直狂喜。
她火速招来风,向他展示这样奇物。
“你是说,把这个一个一个连成串,埋在地下来排水?”风看了又看,“水不会漏出来吗?”
“笨,一头做大点,一头做小点,不就能套起来了吗?然后大头那边外面加一圈底座,能增加倾斜度还能在土里起个固定的作用。要是还担心两个缝隙间漏水,用黏土封起来啊。”陆轻轻反正信心十足。
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