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呆在这,不许偷看哦。”叮咛一个小宝宝一样叮咛蛋蛋,然后把它放进包里挂在树上,陆轻轻走到一排灌木后,快速地……换了黑色不容易那啥的裤子,再回来和蛋蛋对视——虽然不知道蛋蛋的眼睛在哪里——仿佛一阵莫名的尴尬萦绕。
“咳咳,那啥,咱们继续走吧。”
陆轻轻把包背在身前,双手捧着蛋蛋,它就像个大暖炉一样,遇到走不过去的地方、或者迷路不知道方向了,它还会跳起来,跳到树上四下“眺望”,然后指出正确的方向。
一人一蛋就这么走了一天,依然没碰到大白,也没碰到敌人,天越来越暗,陆轻轻本想找个山洞随便凑活一晚,但山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她只好自己动手做紧急遮蔽所。
她要做的是简单的三角形带个半圆拱门的那种,在一颗腰粗的大树前方大约一米处,将一根细长的木条弯曲深深插在地里,形成一个拱形的半人高的门,然后在拱形门的正中与大树同高的地方架起一根木棍,作为遮蔽所的梁子。
沿着这根梁子往地上斜斜地插木棍,做遮蔽所的两侧壁。
陆轻轻浑身酸软,粗的木枝也掰不动,幸好有蛋蛋,只见它高高跳起,压在枝桠上,咔嚓一声那根树枝就断裂下来,它也跟着掉下来,快落地的时候还缓冲了一下,轻飘飘地落在陆轻轻早已准备好的双臂里。
陆轻轻捧起蛋蛋,也不嫌弃上面有些脏泥,蹭了蹭脸:“蛋蛋好棒!”
蛋蛋似乎犹豫了一下,也蹭了她一下,似乎在说,不用担心,还有我呢。
陆轻轻心里就暖暖的。
蛋蛋不仅能折树枝,还能自己找到可以做绳子用的细藤,找到头端,往上一样,像有股粘力将细藤那段黏在蛋壳上,然后滚。
一面滚那细藤就卷在了蛋身上,到了一定长度,蛋蛋左右重重碾了下身子,细藤就断了,它又一跳一跳地跳回去,陆轻轻惊喜地把细藤解下来,又给了它一个奖励的亲亲。
蛋蛋……摇晃了一下,仿佛陶醉,随即很严肃地晃了晃,一板一眼地又跳走了。
陆轻轻笑眯眯地看着它的一举一动,没想到重明鸟在蛋壳里就这么聪明厉害啊,因为它的陪伴,失去能力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没一会儿,蛋蛋又不知用什么办法摘了长长大大的叶子,黏在“头”上,小幅度地一跳一跳回来了,像披了个绿色的披风,异常可爱,陆轻轻把叶子一排一排插在遮蔽所的两壁上,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简易遮蔽所就做好了。
夜晚也降临了。
陆轻轻已经彻底用不出能力,情况比昨天又严重了一些,甚至连口袋空间也打不开了,幸好她之前已经提防这个情况发生,将食物清水和一些必须用品拿了出来,不然还要去狩猎。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她没带生火工具,只能捡块石头在匕首上磨,无论怎么也弄不出火花。
“唉,以前仗着有火能力,想来火就来火,这生火技能就没怎么学好,现在好了,今晚要摸黑过了。”陆轻轻对着蛋蛋苦中作乐地说。
然而看看那冷冰冰的清水和食材,她摸摸小腹,这种时候她对于冷食有着天然的畏惧。
蛋蛋“瞅瞅”她,又“瞅瞅”那摊等不来临幸的可怜巴巴的火绒,滚过去把被扔在一边的匕首推到陆轻轻跟前。
“嗯?你要干什么?”
陆轻轻莫名地拿起匕首,然后蛋蛋就滚过来,火速地在匕首刀刃上打了个旋。
火星刺啦啦地四溅,溅到了火绒上,一小股火焰就冒了起来。
陆轻轻目瞪口呆,忙瞧了瞧蛋蛋有没损伤,确定没有,才小心翼翼地护着火焰慢慢烧着,一面说:“你也太胡来了,吓我一跳,万一蛋壳弄裂了怎么办?”
蛋蛋小小地蹦了一下,把低下的土都墩得下陷了一点,似乎有点不高兴。
陆轻轻忙弥补:“知道你厉害,壳硬,小小匕首根本伤不了你,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有一二三……哇,九道裂痕了。”她都顾不得看火了,把蛋蛋抱过来检查,真的,裂痕又多了两道。
她忧心忡忡,严肃地说:“你真的要破壳了,可是你生出来要吃什么,要怎么照顾,我都不知道啊。”
她点了点蛋壳:“你爸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不是说好你破壳的时候他会感应到的吗?”
蛋蛋顺着她的力道晃了晃,不动弹了,安静如鸡。
陆轻轻煮了块肉,实在没胃口,强逼自己吃下去,抱着蛋蛋倒下睡了,风从遮蔽所的拱门里吹进来,火堆渐渐熄灭,蛋蛋柔柔地散发着红光和热量,忽然红光闪了一下,一道火红的影子透出来悬浮在空中,然后慢慢拉长,看着依稀是一个高大的人影,隐约可以看出头和脚的形状差别。而那个大蛋离了这道红影之后就不再发光,仿佛一个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的普通大鸟蛋。
这道影子似乎想迈动脚步,然而尝试了一下,动不了,只好就那么悬浮在空中,飘出了遮蔽所。
风在林中吹着,似乎带来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刷拉拉的,一道影子在树木影子中掠近,远远蹲在遮蔽所外,金黄色的眼睛里满是垂涎贪婪地看着遮蔽所。
她闻到了同类的气息,那是她一直以来迫切需要的东西,身体里有股什么在蠢蠢欲动。
黑乎乎的,与黑夜彻底融在一起的少女舔了下尖牙,朝遮蔽所小心翼翼地靠近,完全不知道有一道红影就悬在她头顶。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