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接通后的声音,格拉斯的脸色顿时变得平静下来,之前那种怒容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带有严峻的冷静。
“我是格拉斯。”脑中虽然已是飞速思索着不过却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开场白,只好简单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语气欢快,并没有因为格拉斯这个地下皇帝的名字而震惊。
格拉斯无理由地对这样的语气感到厌恶,自他记事时起便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我找国王。”格拉斯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淡淡地说到。
“他不在,有事和我说就好。”电话那头的语气依然轻松欢快,仿佛说着平日中的家常一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上他?”格拉斯虽极其不满但还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阵说道:“这个可就说不准了,他现在正在国外游玩,估计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国王说!”格拉斯忍无可忍对着电话怒斥道。
却不想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为格拉斯的恼怒所动,依旧随意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有事情和我说就好。”
“你是谁?”格拉斯低声道。
“隐士。”
格拉斯皱了皱眉,从名字上看真的很难想像国王与隐士会是同一阶层,自己的问题在他那里会得到解决。
沉吟之际隐士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格拉斯强压怒火道:“最近我这边生意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可能与你们渎者有关。”
“你是指‘白头翁’吗?”
格拉斯闻言一怔,想不到对方对自己的现状如此了解。
隐士接着道:“之前的卡其路事件我们有所了解,你那朋友马修现在还在我们这里修养呢。”
听到马修的名字格拉斯脸上的神情变得舒缓起来,关切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这次隐士像是在吊胃口一样懒洋洋地说道:“还可以,没有死就对了。不过命虽然保住了不过想恢复之前的样子已经是不可能了,如若实行不行不排除移植义骸的可能性。”
格拉斯心中一惊下意识急道:“请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马修,有任何花费的地方我全部支付!”
隐士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格拉斯被这笑声搞得有些窘迫,刚想发声怒斥,只听得隐士接着道:“如果是老格拉斯先生在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tarot的价格即使是赌郎也很难支付得起。并不是说赌郎没有那样的资金实力,而是元老会愿意出那么大的价钱去救一个废人吗?”
格拉斯登时被噎在那里,无法回答。
隐士所说的丝毫没错,即使他身为赌郎的二代目首领,手中的权限也依旧有限,并不像他父亲老格拉斯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元老会以及赌郎内部的各式人员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自己,觊觎着自己的权力与地位,贸然行事却是会让他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
就在格拉斯沉默的时候只听隐士继续道:“老格拉斯先生在生前对我们tarot有恩,这一点我们不会忘,所以希望您也能守护好这份难得的情谊,希望不要它不要因为某些可笑幼稚的原因而蒙上尘埃。”
这几句话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先前那种欢快轻松的语气荡然无存。豆大的汗珠自格拉斯的额头上渗出,顺着皮肤的弧度滑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格拉斯才注意到电话中传来的盲音,对方不知何时已挂断了电话。
格拉斯放下手中的电话机,伸手将酒杯中斟满了酒,随后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液体如同毒蛇一般窜入格拉斯的喉咙,一股酸涩感袭入格拉斯的肠胃,使得胸腹之间阵阵翻涌。
看着透明的空酒杯,内壁上隐隐挂着一层淡淡的酒渍,格拉斯眉头紧皱,随后一扬手,精致的酒杯摔在地上被砸得粉碎。
“我猜他现在一定在发脾气,也许会嘶声怒号,也许会摔打身旁的器皿物件。嗯,我猜他还是摔东西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有钱人的身边从来不缺少这种东西。”隐士懒洋洋地靠在吧椅上,手中持着透明的酒杯,里面同样盛着半杯酒,伴随着一块圆形的冰块,在酒杯的摇晃中敲碰这杯壁,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
天花板上吊灯的昏暗光辉洒了下来,照亮了隐士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也照清了坐在他身旁的所坐着一身黑衣年轻人,正是接连消失数日的春木!
春木面对着隐士一脸调笑的面容毫不在意,专心地看向前方的酒柜,好似在细细数着上面有几片灰尘一般。
隐士感觉有些无趣,抗议道:“不要这么冷淡嘛,现在团里面只剩下你我二人,就陪我聊聊天嘛。虽然你的排名在我之前,但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辈,起码给个笑脸看看啊。”
春木对于这般无谓的调侃并不理睬,也可以说他早已熟知了隐士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性格。
这家伙与其称号实在不相称!
隐士看着春木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认为最近出现的‘白头翁’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木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沉思半晌道:“很有趣。”
“很有趣?哼,我看是很无聊才对!”隐士不屑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渎者一直生活在暗处,尽力小心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