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独善其身?”庞昱不解。
“若是独善其身,那名威远镖局的刀客又怎么会遭人追杀?”白玉堂反问。
既然和威远镖局扯上关系,还死了一个威远镖局里应该挺重要的人物,从那名刀客的遗言来看,威远镖局必然和紫河车案有关,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威远镖局与包勉相勾结,制造了那些血案。其二,威远镖局也在查案,且已经有了眉目,查到了包勉身上,可惜带着这条重要消息的人没能躲过追杀,在上京的路上就被灭口了。
庞昱又问:“若刀客是负责追查紫河车案的,那他为什么不告诉雷松樵,反而北上去开封?”
理论上来说,还是莱阳更近啊。
“如果他回不去呢?”白玉堂提醒道,“包勉身边的文师爷在莱阳县可是处处都有耳目,派几个人在城门口和镖局附近盯着,就算他想去报信,也很难接近雷松樵。何况那刀客又不会易容,身形高大比较瞩目,一入城就会被人发现。他会选择直接去开封府,反倒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有道理啊……”庞昱仔细一想,那刀客确实比较魁梧,站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发现。
白玉堂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趁庞昱还在思考的时候压着他的肩膀就吻了上去。
“唔……唔唔唔!”这是……在干什么!
庞昱被吻得七晕八素,气息紊乱,直到嘴唇微肿才被人放开。
“不许躲着我。”之前在街上,以及方才庞昱的避让之举令白玉堂十分不爽。他盯着庞昱的眼睛,犹如一匹饿了许久的孤狼,“我说会等你,却不是在给你犹豫反悔的机会。下次你若再这样,五爷直接办了你。”
第37章 铡包勉7
白玉堂以托镖为由,将雷松樵约在一间茶楼见面。
这茶楼他此前已经仔细观察过,四面开阔,不易埋伏,要离开也很容易,哪怕雷松樵已经与包勉沆瀣一气,他也能及时带着小螃蟹全身而退。
这人啊,外表看着fēng_liú肆意,其实是胆大心细。
雷松樵并不是个有架子的人,他在收到请托后估量了下那批“镖物”的贵重程度,决定亲自出马,而且他还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他武功高,既是威远镖局的当家又是最有本事的镖师,根本不需人保护。
白玉堂见雷松樵如此坦荡地进了茶楼,目光闪了闪。
他和庞昱打扮成富贵人家的模样,他扮作老爷,庞昱则是他的小厮,不过他没舍得让庞昱站在他身后听完全程,而是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给他点了碟糕点。
“光喝茶会肚子饿,你先吃个糕垫垫肚子。”白玉堂体贴地帮庞昱揩掉了粘在嘴边的糕饼碎渣。
雷松樵一上楼,就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大老爷替小厮擦嘴巴……要不是两人年纪看着差不多,雷总镖头都脑补出一场私生子不敢相认的豪门秘事了。
“不知金老爷的‘镖’想送到何处?”雷松樵不喜绕弯子,直接问道。
“从莱阳运至开封。”化名为金懋叔的白玉堂老神在在道,“这趟镖,我可以给你们多一成。”
庞昱偷偷在心里撇撇嘴,什么金懋叔,读起来就是锦毛鼠,只要在江湖上混的人稍微一想就能认出白玉堂来了好吗!
可雷松樵似乎是个老实人,居然当真跟白玉堂算起了费用!他们二人临时充作托镖客,必须在信里将镖物写得名贵些,才能引来雷松樵亲自商谈,于是庞昱就将前不久皇帝姐夫赐给他的五彩珊瑚树拿出来做噱头,反正也不是真的要动那棵珊瑚树。
雷松樵不知道这些,还真的按一棵珊瑚树的贵重程度详细地跟白玉堂解释需要多少镖师,耗时多少,镖师们的衣食住行费用该如何算,最后看他们两个是头一次上门,还给打了个九折优惠。
庞昱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老实的汉子了!
期间白玉堂一面应付着雷松樵,装作很上心的样子,和雷松樵相谈甚欢;另一面则旁敲侧击,轻描淡写地问了他一些关于包勉的看法,而雷松樵所表现出来的对包勉的恨铁不成钢也不像作假。
“生意”很快谈到了尾声,雷松樵最后问道:“不知金老爷的镖物在何处,可方便让在下看一看?”
“自然。”白玉堂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面铜制的令牌,轻轻放在桌上,“此处人多眼杂,还请雷总镖头随我们去个僻静的地方。”
雷松樵在见到令牌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一瞬间差点被愤怒吞噬了理智,就要拍案而起质问那位金老爷,可在听见白玉堂的话后,他又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二位……你们方才一直在涮雷某吗?我侄子雷恒在何处?!”
“并非如此,还请总镖头随我们来,总镖头想知道的一切,我们都会告诉你的。”白玉堂八风不动地笑了笑。
雷松樵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良久,才低声叹道:“罢了,我随你们去一趟。”
他以为最多是那侄子受人胁迫,被绑了票;或是身受重伤不得不托人寻他,却没有想到,侄子已经惨死在别人手上。
白玉堂毫无保留地将雷恒夜闯万宁寺,重伤不治留下遗言的事情告诉了雷松樵,只隐瞒了凶手对庞昱做的那些事。
雷松樵听完,眼眶都红了,死死攥住了拳头:“包勉——我杀了你——!”
“总镖头冷静点。”白玉堂按住他的肩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