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扯了,图你发给嫂子了没?”
“你没她微信?”
“忘了,老徐你这么说我就直接找她了。”
“别。我去。
你段数太高,我老婆招架不住。”
徐振大一的时候还在念金融,大二的时候死活转了经管系,追他女神。每天早餐夜宵伺候着,第一个到女生宿舍楼下美其名曰送女神上学。熬了三年女神都没坐过他自行车后座。女神没打算读研,他们班饯别宴徐振厚着脸皮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徐振喝了点酒都没敢说点什么过了界的。
然后徐振,在女生宿舍楼下,被壁咚了。
女神是典型的娇小玲珑型的,手臂不够文件夹来凑。
女神红唇一张,只说了三个字。
“结婚吗?”
“我靠。”徐振爆了句粗,把女神拦腰抱了转了两圈,怕人反悔似得疯狂点头:“结!当然结!”
cfo的办公室被清理一空,空气里飘着残留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阔别的许久的陌生感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六年,六年前顾疏林还是个孩子,六年的杳无音讯让沈眠对着一个几乎全新的顾疏林束手无策。
沈眠沉默地看着一地的纸箱,看着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
他突然开口说,不用收拾了。
各种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只有一声脱口而出的“哇哦”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目光也跟着过去。
小姑娘蹲在保险柜前结结巴巴地解释:“沈总我…这个保险柜是不小心打开的,密码我想着试一试就…开了…不好意思!”
“0317?”按照徐振说的,是他出国日期。
“不是…”小姑娘咽了口唾沫,“0115,顾总他一年就休一天,就是一月十五日。”
“里面是什么?”
小姑娘看了一眼:“空瓶,白兰地的空瓶。”
过去顾疏林是不喝酒的,但是沈眠喝。
“我的酒呢?”清了一半的橱柜比遭了抢劫还干净。
“没收了。”从桌上抓起一把木奉木奉糖的顾疏林低头写论文,“白兰地伤胃,沈哥来根木奉木奉糖?”
“不了。”沈眠滑着转椅过去,把小朋友捞到面前亲亲唇角,“那是小孩子的把戏,我有你。”
两位一个研一一个研二,跨入二十还没几年,已经觉得自己长成个大人了。
“没了吗?”
“有字条,每一个玻璃瓶里都有一个字条。”
“你们先出去吧。”沈眠觉得有点累。他揉了揉眉心——那儿快打一个结了。瞅见沈安洵在外头探头探脑,就招招手让她进来。
沈安洵抱着她的绘本,两眼放光地冲着玻璃瓶去了。女孩子对闪闪发光的东西永远充满好奇。沈眠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就已经拔开了酒瓶上的木塞,倒出里面的纸条,一张张展开,抚平。
“you k you back.”
六张纸条,右下角无一例外地签了时间,无一例外地写着这同一句歌词。
纸条对沈安洵不重要,她小声地念叨一遍之后就扔开了,她要的是那些j-i,ng美的玻璃瓶。其中御鹿的瑰宝干邑,明明不是特别出名的牌子,水晶瓶倒成了最好看的那个。小姑娘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然后猛回头:“daddy,这是你的吗?”
办公室没有沈眠的身影,还在来回晃动的玻璃门给了她答案。
徐振被猩红着眼冲进来的沈眠吓了一跳。
“忙吗?”
“两个小时之后有个跨国…”
“够了。”沈眠一把抓住他的手,大跨步向电梯跑去。徐振跟在他后头踉踉跄跄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