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柔软的舌头探了进来……

“啪。”理智还是克制住了yù_wàng。

秦羽推开白子玉,狠狠的一巴掌。

“你疯了!”他怒吼道。他畏惧那种疯狂,那种疯狂差一点就能撕裂他,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血从白子玉的嘴角流出,那一掌让两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是啊,我疯了,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冷笑到。“你若不想见到我,我以后消失便是,我只希望你,不要上战场。”他吐出最后几个字,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只留秦羽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对不起子玉,我做不到。我不能不去战场。

我也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对不起”秦羽挣扎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眼前没有白子玉,躺在他怀里的是熟睡的苏姬。

他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小心地横抱着她,起身回将军府。

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姬的眼睫毛动了动,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

☆、【三】

天和地都是白的,纷纷扬扬的大雪挡住了人的视线,却挡不住雪地里绽放的一朵朵妖冶的莲。地上是一个挨一个的尸体,长枪穿过他们的胸膛,血从窟窿里喷出,隐约还冒着热气,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狰狞,仿佛随时可以爬起来砍上对手一刀,但是已经不可能了,那握着刀的手终于还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乌黑的辫子被狐裘裹在头上,手腕处有一啵这是雪霁国雪豹团的标记。这个名字曾经是整个丰原国的恶梦,十七年前雪霁和丰原的一场大战虽然以丰原国的胜出告终,但是雪豹团作为雪霁国的j-i,ng英部队光是白沙山一役就以五千j-i,ng兵歼灭丰原国三万大军,丰原国名将秦衍也在那场战役中壮烈牺牲。若不是莫云和慕容鼎天的横空出世,整个凛州恐怕就是雪霁国的领土了。

在这些雪豹武士的尸体中间,还有战马和丰原士兵的尸体,他们身穿白色的战袍和黑色的铠甲,有些士兵已经没有头颅了,但是衣襟处的绣着的名字依然能辨别他们是谁,这是秦家军的特殊待遇。他们尸体的数量比起雪豹团少很多,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战胜了敌人,而是因为中了埋伏。已经没有几个站立的秦家军了,却还有大量的雪豹,他们像野兽一样咆哮着,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大刀,想要把他们的猎物全部歼灭。

秦羽看着眼前的一切,每一声怒吼和惨叫都像是一把尖刀割过他的皮肤,每一个秦家军的倒下都像是一把利刃c-h-a过他的心口,他感到一股难以承受的悲痛,但很快,这种悲痛就被一种巨大的愤怒替代,他感到自己的体温不断攀升,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他想怒吼,他想冲过去和雪豹团拼命,为倒下的弟兄们复仇,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手上没有武器,□也没有战马,他甚至不能挪动自己的脚步。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脚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想闭上眼睛,却发现就算闭上了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地狱般的场景。最终,他放弃了挣扎,眼神里不再有悲痛愤怒和畏惧,而是一无所有的空旷,他盯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一个勇于赴刑的死囚。

这是我罪有因得,他想。若不是他的疏忽没发现军队里有内j,i,an,若不是他妄自托大想走这条险路来个出其不意的袭击,若不是大哥的死讯让他愤怒的听不进劝诫,他们不用面对比他们多三倍的敌人,他们或许不用死的。

这不是虚构的梦境,而是七年前那场他不愿面对的回忆。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他张了张嘴,忘记了自己发不出声音。

秦家军只剩下两个人了,秦羽看见其中一个人披着金黄的战甲,他的头盔已经掉落,头发散乱地披在身上,血已经模糊了他的面容,但秦羽知道,那人就是他自己,七年前的自己。他的金甲上已经被割开了几道口子,上面染满了鲜血,不过他已经分不清这些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修罗,已经杀红了眼。他已经顾不得疼痛了,眼前全是敌人,他也只有一条路,杀!杀!杀!

无数把大刀同时向他砍来,他的银蛇枪勉强抵挡住前面的进攻,后背却完全暴露出来,眼看就要被大刀从后背刺穿,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挡住他的是一个身体,不过他即将变成一具尸体,这是他最后的伙伴,一个陪伴了他父亲半辈子的老兵。这是他父亲考虑到他第一次出征经验不足特地留在他身边的帮手,这次突袭前老兵也劝过他说这么做太过冒险,可是他没有听。

在最后时刻,他还是保护了自己,他能看见老兵在最后一刻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是觉得自己不负父亲所托吧。

“也许这次就真要死在这里了吧。”他闭上了眼睛,听见刀在风中挥舞的声音。“来吧!”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秦羽!”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刀并没有如预想般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一把剑挡开了。

“秦羽!”

“秦羽!”

“哐!”秦羽感觉头上一阵剧痛,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他身上。

“看,醒了,我就说他没什么事儿吧,大清早把我叫过来,真是困死了。”

秦羽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看见苏姬满脸倦容地站在床前向旁边的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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