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椒?”
张子祥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沉吟片刻,猛地反应过来,直接跳了起来:“这不就是我高祖父!”
寇叔满意地看着张子祥惊讶的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娃娃,不要惊讶,坐下来,慢慢说。”
不知为什么,张子祥总觉得寇叔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奸诈,就好像一个等待无聊了很久的顽童终于等到机会恶作剧。
“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拜托您一次性说清楚好不好?”张子祥被寇叔的半遮半掩搞得欲仙欲死,完全没了精神。
“好好好。我接着说”寇叔待张子祥稳定下来后,又开始了他的回忆之旅:
“那一年,我三十岁。因为左邻右舍的吹捧,自认为修道有成,整天里游手好闲,到处串门,还美其名曰寻仙访道。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没有遇到他,估计我终其一生就只能做个招摇撞骗的游方道士。”
“寇叔,刚才的话你都已经说过了,直接说你们怎么见面的,好吗?”张子祥不耐烦地插嘴道。
寇叔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小娃娃真是没有耐心。都嫌弃我老头子烦了……”
“我哪儿有嫌弃您老烦啊!”张子祥又被逗得跳了起来,却被寇叔用一只手按着脑袋给压了下去。
“咳!好了好了,我接着说下去,行了吧!”寇叔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就接着说下去。
张子祥被噎得险些吐出血来,是不是人越老就越喜欢玩人啊!寇叔这欲擒故纵,倒打一耙的招数使得也太熟练了。不过为了知道当年的真相,他只能忍下去。
寇叔接着说道:“那是一个午后,我去姨母家串门……寻仙访道!当时她家里要乔迁,请我去算一下乔迁的日子与时辰。我到了那里之后,用周脾算出了一个日子,但是时辰怎么也和不对。当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心想不能在姨母跟前丢人不是,就胡乱指了一个时辰。结果化名成公兴的张椒一边高喊着“胡说八道”,一边就直接从门外闯了进来。我当年那个暴脾气啊!直接就想动手打人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张子祥适时地给寇叔接话,要不然这老头子还能再吊他胃口!
寇叔猛地一拍大腿,吓了张子祥一跳:“他当时被姨母的仆人架住了,没办法动弹,嘴里还在高喊着“一个成公兴被打不足惜,可叹来日贵府之人皆要命丧黄泉矣!”嘿,他还真不怕!”
“那后来呢?”张子祥急于知道后来的发展,连忙追问道。
“后来……”寇叔的脸上难得地红了两下,好在漆黑的污泥在他的脸上横七竖八地黏着,没让张子祥看出来。“我本来就没算准时辰,被他一吓,也担心指错了,害了姨母一家性命。就让那些仆人放开他,叫他也来算算看,和我比比谁算的准。我赢了,他就要卖身为奴他赢了,我拜他为师!”
“结果自然是我高祖父技高一筹了!”张子祥总算是明白了寇叔为什么总是想要对他恶作剧,感情当年的高祖父让寇叔这么下不来台过啊!
“那什么,我当年还没入道,算得当然不准。后来我不耻下问,执意拜他为师,传为佳话,你怎么不说!”寇叔有些急了,连忙为当年的自己脸上贴金。
嘿!什么啊!不就是比算数比输了,还连赌约都立好了,下不来台了嘛!张子祥心中暗笑,不过面子上却是不能露出破绽,免得寇叔脑羞成怒,拿他撒气。
“后来,我跟着他去往嵩山学道七年,终于筑基成功,勉强算是入了龙虎山的门墙。哦,我当时已经知道成公兴就是张椒了。这么一想,输给龙虎山天师道“天师”继承人,倒也不算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啊!甚至于我拜他为师,还是我高攀了!”寇叔的神色间流露出洋洋得意,显然对于这件事,他自己也是十分高兴的。
“那么后来,您又为什么会在北魏自称天师,强迫北地所有天师道弟子加入新教?”张子祥忍了很久,还没等到寇叔说回正题,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寇叔听到张子祥的问话,原本洋洋得意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再说话,脸色黑得吓人。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张子祥以为寇叔不会再度说话时,寇叔叹了口气,刚才沉郁的气氛随着这声叹气消散风中。
“小娃娃,知道什么!当年的情况很复杂,你所知道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叛徒!”张子祥神色凝重,死死盯着寇叔的眼睛:“告诉我,你背叛天师道了吗?”
“我没有!”寇叔面色狰狞,忽然狠狠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咚”。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红得那么让人心惊担颤。
“那就将真相告诉我!”张子祥不甘示弱,死撑着没有将头转过去。
寇叔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就告诉你,事实真相!”
“当年,张椒回龙虎山接任“天师”之位,我身为他的徒弟,也跟着他一起回龙虎山。不料却被一个神秘组织给盯上了。不要问我神秘组织是什么,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说那是神秘组织了!那个神秘组织不知道背后的是什么人,极力想要挑唆天下宗教与当时雄踞北地的北魏敌对,龙虎山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假装成北魏铁骑,意图在张椒返回龙虎山接位时半路截杀,挑起龙虎山与北魏的仇恨。当然,他们并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