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进贡院关了足足七日,每日便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又不好表现出对此次恩科的兴趣,只得继续扮演废柴,成日游手好闲,被不少同袍考官好生嫌弃。
待题出得差不多,瑞王也被关进来了。他一进入贡院,宛如搬来了整个瑞王府,众人忙着阿谀奉承,更加将这位废柴王爷甩在了他处。
元靖倒是乐得清闲。他闲来无事,觉得不如趁此机会,为明若楠做幅画,于是便在房间内悠然地作起画来。
二月初一,春试正式启动,元靖这阅卷官也正经走马上任。
他看着熙熙攘攘进入贡院的举子,不禁也为之动容。可二月初二傍晚,元靖便莫名其妙被下狱了。
连他自己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以泄露试题一罪被投入了诏狱。
大理寺诏狱,这可是刘全的地盘。元靖到此,如羊入虎口,刘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元靖与外头的一切联系切断,对外称:得了陛下圣喻,必须要查出个结果来,未免有心之人藏匿证据,故禁止任何人出入诏狱探望嫌犯。
元靖望着刘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冷笑,可面上仍要做足功夫,演出十分害怕的模样。
“刘大人,你们这……这究竟是为何呀……”
刘全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望着元靖就想起当初明若楠在玉琼殿上对自己做的一切,现在终于是时候找回来了。
他冷哼声,看着扒着狱门的元靖,好不痛快。
“誉王殿下,微臣劝您早日认罪,免得到时受苦。”
元靖皱眉,扒着狱门将头贴近,显得更为无辜可怜。
“可是……可是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誉王殿下,泄露考题,可是要杀头抄家的大罪,微臣劝您早日坦白。毕竟您是亲王,陛下顾念父子之情,兴许会从轻发落。”
元靖看着刘全,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狠厉,转瞬,又恢复如常。
“刘大人,你可莫要妄言啊!我何时舞弊?还没开始阅卷,我又如何能舞弊啊!”元靖紧张地为自己争辩,可在刘全眼里全转换成了不屑,毕竟他并不关心元靖究竟是不是愿望的,他只想要个答案,尽快结案的同时,扳倒誉王和明若楠。
他冷笑着捋了捋胡子,撂下句:“本官给你一日,若不招,那别怪本官不客气!”
刘全走后,元靖扫了眼四周,刘全倒是“体贴”,为他安排的是最深处这间牢房,初春乍暖还寒,这最潮湿阴冷的房间,简直就是第一道酷刑。
二月初四申时,誉王府内,明若楠听路北北理了个大概。
武帝震怒主要是因各项证据皆指向元靖,而且指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无可争辩的余地。
证据有三,一是传递出的试卷小抄,字迹是元靖的;二是舞弊的那位举子送的一对夜光杯,竟在誉王府内搜出了;三是元靖关在贡院时,唯他,在独自一人时,用过笔墨,耗过纸。
“好好关着吃吃睡睡演好傻子不行吗?作何要笔墨纸砚?”
路北北摇头,他也不明白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姑爷,怎会犯这种傻。
“字迹容易模仿。”
路北北点头道:“我昨日已遣疾风阁弟子去查,京城乃至京城周边,临摹的高手,尤其寻找那些突然间发财的。”
明若楠摩挲着玉镯,思索片刻后摇摇头:“太过耗时……两条腿走路,去派人请我大姐来趟,只是不知这几日她又在何处云游……通知漕运全线去寻。”
路北北恍然:“竟忘了大小姐!”
明若楠接着道:“我记得当时留了册子,这夜光杯是年前哪位大臣送的吗?”
路北北无奈摇头:“根本不是。当时我们几个被拦着,他们拿着圣旨横冲直闯,我们也不好动手……我估计……”
“那群官兵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