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修谨点头:“可以。”他转头看了看江凡盯着驯马场那饶有兴趣的眼神,“会骑马吗?”
江凡道:“不会。”其实骑马的经验他是有的,以前与人谈生意时,去过几次马术俱乐部,不过原主是真的不会。
关修谨侧头:“冯一,把马牵过来。”
冯一便在嘴边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马场那头,一匹棕色大马便快速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顺长的鬃毛随着奔跑起伏飞扬,不一会儿便停在围栏前,甩着蹄子,打着响鼻,温顺无比。
这是将马王比下去的那匹,也是冯一的坐骑。
冯一打开围栏,牵着棕马出来,将缰绳递给关修谨。
关修谨接过缰绳,脚踩上马镫,坐在马鞍上向江凡递出手,“上来。”
江凡仰头看他,“你带我啊?”
关修谨点头。
江凡将手伸过去,那掌心不似从前冰冷,带着浅浅的温热。手心处传来一阵力道,江凡顺着这力道上了马,坐在关修谨身前,后背不经意地贴上对方温热有力的胸膛,一股淡淡的木香窜入鼻尖。
“坐稳了。”
关修谨双手绕到江凡身前,骨节分明的双手握住缰绳抖了抖,马儿便慢慢跑起来,往旁边的跑道跑过去。
江凡因为惯x_i,ng,又往后靠在了关修谨身上,他没忘记自己的x_i,ng取向,但认识关修谨这么久,第一次想起,对方x_i,ng别男,还是大帅哥。他重新坐正了,尴尬地说:“诶,我该坐后面的。”
“前面不是正好?”关修谨说,将缰绳递给江凡,“你来跑。”
江凡唾弃了自己一秒,便将心神都放在马儿身上,他毕竟有经验在,虽然隔了很久,但也没彻底忘记,像模像样地抖着缰绳,小腿在马腹上一踢,踢重了点,马儿陡然加速,马上两人都往后仰,江凡拉着缰绳,感觉腰上多了一只手。
肩膀就被人压了一下,浅淡低沉地声音在耳侧响起:“腰下压。”
江凡腰略微下压,便感觉身后贴上一堵温热的胸膛,关修谨的嘴唇几乎凑到他耳边,“这样跑快马就没问题。”
江凡脸噌地一下就红了,简直稀奇,他可是自诩三十多岁的厚脸皮大叔,不应该啊!
不过马儿的速度没降,天气这般冷,迎面吹着冷风,江凡脸上的热度刚上来就被吹下去了,跑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脑子都要被冻僵,哪还有心思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江凡在关修谨的提示下,学着怎么控制身体的节奏。他抖着缰绳夹紧马腹,隔一会儿就提高速度,越跑越快。
最后一圈跑完,江凡勒马停下,口中呼出白气,笑道:“畅快!”
他脸上挂着笑,不自觉扭头去看身后的关修谨,迎头便撞上了关修谨低头看过来的眼神。
关修谨是长得很好看的,江凡好像突然之间解锁了对关修谨的面目识别,对上这张相隔极近的俊脸,只觉得一颗老腊r_ou_的心受到了一波颜值攻击,差点承受不住捂胸口。
“好冷。”江凡骤然回神,松开缰绳下马,下马时还感觉关修谨怕他摔倒,在他腰上扶了一把。
江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腰上被火撩了似得,回头幽幽地盯了关修谨一眼。
王爷,不娶何撩啊。呸!要娶也是他娶……
关修谨动了动眉梢,那少年却已不再看他。
两人下了马,江凡嘴唇都冻白了,看着特别可怜,他一边让张书墨给他系披风,一边看了一眼状态看起来居然比他还要好的关修谨,“我确实该坐后面的。”冷风都叫他给挡了,虽然他现在身体不错,但在下了零度的气温中在马上吹了半小时冷风,还是差点被冻得打哆嗦。
关修谨也围上了披风,雪白的天地他一抹黑立在那里,特别的肃静。
阿半过来说:“天色不早,两位郎君不若回去罢?宅子里已让人提前准备了暖锅。”
望州城这般冷,菜出锅没一会儿就冷掉了,吃暖锅正好。
一行人坐马车回了城,屋里烧着炭,整个屋子暖融融的,江凡让张书墨给解了披风,回屋换了身衣服,到饭厅时,同样也换了身衣服的关修谨已在里面了,正负手站在窗边,盯着窗外几株在雪地中亭亭玉立的腊梅花。
听到江凡过来的动静,便回身看他。
“暖气都跑没了。”江凡走过去,嘴里似抱怨着,却也没伸手关窗,反倒将没开的两扇窗全都打开,提议,“不如把桌子搬过来,一边吃一边赏景,岂不美哉。”
“也可。”关修谨赞同地点头。
候在屋子里的两个侍从便将桌子椅子搬到窗边。
江凡与关修谨相对而坐,一行侍从从门外鱼贯而入,开始上菜。
除了其他菜盘,两人面前还各摆放了一座铜制的暖锅,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下面燃着炭火,已经煮开,咕噜咕噜地,热气伴着香气扑鼻而来
这些人下去后,阿半出现在门边:“郎君,刘知府送来两名女子,说会跳舞,还有一把好嗓子,愿为郎君佐酒助兴。”
江凡一听,一脸“啧啧啧”地表情,“腐败啊。”
关修谨睨他一眼,去看阿半:“是他女儿?”
阿半道:“两个庶女。”
关修谨转头问江凡:“你想听吗?”
江凡正拿筷子夹菜吃,“人家问的是你。”
关修谨挥手:“已有美景佐酒,歌舞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