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被祁律粗暴的一拽,拽住前襟,透黑的纱衫被祁律拽的乱七八糟,在姬林微微发怔的目光下,平日里毕恭毕敬的祁太傅,竟然一扫恭敬,仿佛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不由分说仰头贴了上来……
姬林虽然年轻,但经历过王子狐叛乱、卫州吁谋反、梅山之围、恶曹会盟、东门之役等等大小事件之后,只觉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处事不惊,临危不惧,已然是一个真正的天子了。
而此时,而此刻……
处事不惊,临危不惧的年轻天子一双眼眸微微睁大,感受着吐息间的甜蜜酒香,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祁律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随即很快离开,姬林微微睁大的眼眸却很快深沉下来,眼睛一眯,露出一抹风雨欲来的“狠戾”,突然“回敬”了回去,宽大的手掌压住祁律的后颈,死死托住不让祁律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不远的地方是寺人落水,不停呼救的声音,宫中值岗的虎贲军“踏踏踏”来回来去的跑动,嘈杂的声音交织着。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快!快抓住!”
“把他拖上来!”
而漆黑无人的小路上,祁律紧紧搂住天子的脖颈,他脑海中一片混乱,反应很慢,甚么也想不到,甚么也不愿去想,酒气蒸腾着他的理智,将平日里为了生存的伪装,麻烦的伪装,麻烦的恭敬,全部撕碎,撕的粉碎,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中,只有那俊美的天子,让他食指大动,私欲澎湃的俊美天子。
祁律浑浑噩噩的,只听到天子那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一头嗜血的野狼,沙哑低沉的说:“太傅,如何,还甜么?”
祁律感觉酒气上头,酒真是好东西,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祁律便顺着那嗓音,毫无保留,一点儿也不犹豫,声音却有些打颤的说:“甜……林儿的滋味儿好甜。”
天子的呼吸有些凝滞,随即更是沙哑,在祁律的耳边说:“太傅你唤寡人甚么?再唤一声,乖,再唤一声。”
“林儿……”
“林儿……”
天边蒙蒙发亮。
祁律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美梦。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之前发觉自己对天子居心不良之时,已经做过这种美梦,只不过这次的梦境更加真实,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祁律砸了咂嘴唇,还在回味着那美梦,在梦境中,祁律撕碎了麻烦的伪装和恭敬,打算各种这样那样俊美的天子,终于扒掉了天子那身骚气到没朋友的黑色纱衫,简直痛快!
祁律还没羞没臊的梦到自己和天子在人流附近的漆黑小路上,幕天席地来着,各种没羞没臊。只不过唯独有一样不太妥,那便是祁律本以为自己是扑倒俊美天子的那一方,也不知为何,突然变了味儿……
祁律在睡梦中,唇角不由挑起来,浑浑噩噩的回想着自己的美梦,傻笑的不能自已。
“嘶……”
就在祁律傻笑的时候,一股酸疼突然蹿了上来,真切的疼痛感将祁律瞬间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他因着醉酒,还中了药的缘故,脑海反应特别慢,好像缺油的齿轮,怎么也转不动,慢慢的撑坐起来,只觉得那酸疼的感觉更加明显,一阵阵窜上来,刺激着祁律的思维。
祁律捂住自己的脑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只是微微发亮,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悄无声息,耳畔能听到轻浅的吐息之声。
祁律的额角突然一跳,是了,自己昨日在燕饮上中了套,有一个寺人扎了自己一下,还要把自己拖走。
一想到这里,祁律的思维猛地转动了起来,心中狂跳,低头一看,地上全是散落的衣衫,凌乱的缠绵在一起。
祁律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印象有些断片儿,一时回想不起来,断断续续的也接不上,心中震惊的想,难不成自己真的和能做自己妈的武姜发生了点什么?
一想到这里,祁律的脑海中更是天雷滚滚,感觉自己都要被劈焦了,而且不是外焦里嫩的焦,而是冒着糊烟儿的焦!
祁律僵硬的转着脖子,一点点的转向软榻的方向,壮士断腕一般看向软榻里侧躺着的人,这么定眼一看……
“嗬!”祁律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不是武姜,但躺在榻上的人比武姜更令祁律吃惊,这不是自己居心叵测的对象,美梦的主角之一——当今天天子么?!
姬林躺在榻上,还没有醒过来,双眉微微蹙在一起,唇角的地方有一个伤疤,一看便是被啃出来的,不止如此,脖颈上都是痕迹,简直热情似火。
祁律先是看到天子唇角的伤疤,突然对应起了自己美梦中的一些环节,又看到天子脖颈上的齿痕,登时又对应起了自己的美梦,祁律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抽气声太大再把天子给吵醒过来。
祁律震惊无比,不是梦。
不是做梦!
是真的……
自己非礼了天子,如果祁律的梦境没有错的话,那么他真的和天子在人流附近,漆黑的小路上幕天席地,而且还是祁律主动生扑的。
祁律只觉头皮发麻,一阵阵发麻,脑海中的记忆还是断片儿的,不是很完整,但身子异常的酸疼,抗议的叫嚣着,分明在告诉祁律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做梦。
祁律有点子慌了,想他身为天子太傅,混迹在官场之中,已然算是个老油条,而此时此刻的祁律却慌了。纵使做梦再大胆,那也是做梦,而如今他真的实实在在的,非礼了天子。
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