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一行人等了许久,那些匪徒却迟迟没有出现。
苏蕴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探头探脑地张望。
结果等了又等,交赎金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了,还是没看见有人进来,苏蕴才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丁叔。”
一道身影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悄无声色地站在苏蕴背后,低头恭敬地道:“二小姐。”
“你帮我到外面去看看这四周有没有人来过。”
“是。”
话音刚落,老管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外面,大致查看了一番之后,他回来向苏蕴禀报,“二小姐,外面没有别人经过的痕迹,脚印都是你今早进来时留下的。”
苏蕴微微一惊,低头沉思片刻,像是想通了什么,忽然轻叹一声,“看来我们是中了别人的计,真是好一招请君入瓮。”
老管家大吃一惊,连忙凑到苏蕴身边低声询问:“二小姐的意思是……?”
苏蕴摆摆手,“打道回府吧,回到客栈之后再说。”
老管家知道苏蕴是怕人多嘴杂,也不马虎,马上就把躲在暗处的护院们叫出来,让他们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客栈。
燕城虽然不算太大,却是南北两国的交通枢纽,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商队来往此地,不少的小贩会在这里摆摊兜售货物,所以就算不是赶集的期间,也会十分热闹。
苏蕴去添丁府的时候会经过燕城的主街,不过那会儿时间尚早,大部分的商铺都还没开,街道上还是冷冷清清的。如今将近正午时分,所有的商铺都开门做生意了,来往的行人如潮水般汹涌,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真是热闹非凡。
因为街上的行人和马车比较多,所以苏家的车队一直都是走走停停。刚开始的时候苏蕴也没有太过在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马车就完全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没有前进半分。
苏蕴眉头轻蹙,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不少人聚在了前面,却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锦嫣,麻烦你到前面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
锦嫣上前打探了一番,回来禀报,“前面有两队商队的马车撞在一起了,街上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官府的人正在赶过来处理,咱们的马车估计没那么快能过去。”
苏蕴抬头看了看烈日当空,又将近午时,后面那些负责看守银子的护院想必是又热又饿了,一直在这儿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想了一下,苏蕴把老管家叫过来,跟他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提议不如先随便找一间客栈休息一番,待主街通畅之后再回去下榻的客栈。
老管家没有异议,毕竟看这情况,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回去,总不能让大家一直在这烈日之下暴晒着。
正巧燕城最有名的东康楼就在附近,老管家便提议过去那里稍作休息。
东康楼是燕城最大的酒楼,历史悠久,装潢混合了南北两国的特点,十分有特色,再加上出品的佳肴色香味俱全,实乃一绝,所以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前来光顾,更被拥有“金舌头”之称的前任武林盟主誉称为天下第一楼。
苏蕴一行人来到东康楼,才刚踏进去,立刻就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大厅里明明座无虚席,却没有听见一丁点的谈话声,而且大部分的客人不是带着刀就是佩着剑,基本上全是江湖人士,每一个都神色严峻,有如大敌当前。
苏蕴他们这群不速之客很明显打扰了各位江湖大佬,跑堂的店小二被这剑拔弩张的吓得双腿发软,忙不迭过去赶客,“这、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已经满客了,您还是移步别家吧。”
情况如此不对劲,苏蕴也不想惹麻烦,正巧店小二这番话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赶忙附和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打扰了。”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人群中响起一声,“姑娘请留步。”
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身穿深褐色的锦袍,目光如炬,蓄着一把不算太长的胡子,梳理得整整有条,看起来英姿焕发,一看就并非寻常人。
“请恕老夫失礼,敢问姑娘可是源城首富的苏家小姐?”
苏蕴狐疑地把他扫视一番,对此人却毫无印象,“您是……?”
这时,老管家忽然上前,凑到苏蕴身边低声道:“二小姐,他是北昆派掌门人莫德海,北昆派在源城的商铺一直和咱们苏府有生意来往。”
这般耳语又怎能躲过练武之人的耳朵,莫德海笑笑道:“原来是苏府二小姐,我就说怎么和我记忆里的有点不像,若不是认出了你身边的老管家,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苏蕴回以一笑,抱拳道:“原来是北昆派的莫掌门,真是失敬了。”
“客气,客气。”
“刚才不知道莫掌门在这里议事,忽然跑进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苏姑娘客气了。”莫德海稍稍侧身,让苏蕴看清坐在他身后的众人,“刚才我让苏姑娘留步,其实是想邀请你进来和我们一起商讨。”
苏蕴直觉上不太喜欢这个莫德海。满屋都是江湖人士,怎么忽然拉她这个商人进来商讨,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刚想出言婉拒,莫德海就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正在商量讨伐夜神教。”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