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万寿山,五庄观中,可没有了往日里的仙家美景,此时看去,宛如一个魔窟似的。
那怨气、血煞之气,止不住的飘散开来,阵阵阴风仿佛是无数婴孩的哭泣尖叫,让人心神受到影响。
清风、明月两个童子见到自家人参果树下的惨状,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但眼看那孙猴子要掀翻人参果树,这两个五庄观的童子哪里敢再等,手一翻,各自提着一柄仙剑,大声喝骂道:“你这猴头,你要干什么,快快住手!”
孙猴子脸都憋红了,往日里无坚不摧的如意金箍棒,形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也才堪堪让人参果树晃了一晃。
“干什么?自然是掀了这妖树,然后灭了你们这妖观!”
孙猴子恶狠狠瞪向两位童子,怒骂道:“怪不得我们吃了这什么人参果子个个都不对劲,原来你们是以孩童培育这妖树而生,可恶,实在是可恶!”
正在这时,从须弥山赶回的姜石才赶回五庄观,见到孙猴子正要推到人参果树,赶紧开口喝止。
而天庭之中的镇元子大仙,也是心生感应,脸色大变,道也不讲了,急匆匆的往下界而来。
先前惧留孙施加暗手,有西方佛门的掩护,而且并没有对人参果树有直接的损伤,让他这位地仙之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但这一次孙猴子可是在硬掀人参果树,他这个主人家再感应不到,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边姜石现身,喝住了下方的孙猴子,落了下来,见到眼前的惨状,依旧是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冷声喝道:“三藏,别喊什么佛法慈悲了,你怕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另一头的孙猴子见到是自家老师,手上动作虽停了下来,但被怨气侵染的人参果所放大的负面情绪,可还没有褪去,忍不住吐槽道:“老师,你这给我们的哪是什么机缘?俺老孙是吃素的啊,恶心,十足的恶心!”
姜石嘴角一抽,看了看五庄观上弥漫的阴气怨气,一挥手,腰间的小葫芦里洒出无边甘霖,不仅洗去了这些怨气,还把取经四人的负面情绪洗去,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唐三藏只觉得一阵眩晕,再想到姜石刚刚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姜石前辈,你的意思是?”
姜石冷哼一声,还没开口,匆匆赶回来的镇元子大仙见到自家宝贝人参果树的惨状,以及其上插着的婴孩,不由得额头青筋暴跳,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做的!竟然敢如此污染贫道的人参果树!”
能把老好人镇元子气成这等模样,也算是一桩本事。
姜石微微抬手安抚镇元子,开口说道:“镇元子道友你来的刚好,也免得让我多解释两遍。”
正说着,姜石手一翻,一道佛光就被他仿佛扔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满脸都是不屑:“惧留孙,别装死了,苦主找你来了!”
惧留孙?惧留孙古佛!
唐三藏眼神中满是惊讶,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了可怕的念头,不由得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还是孙猴子搭了把手扶了下,才没跌落到地。
镇元子大仙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怒不可遏,大声喝骂道:“西方佛门?你们安敢如此欺我,该死,该死啊!”
那惧留孙在雷音寺中被姜石一掌拍死,元灵躲在功德金池之中也被乌云仙卖出,再被姜石抓住,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此时被放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已经来到了五庄观人参果树旁,顿时骇的身上佛光一阵溃散,差点就当场灰灰。
与此同时,无数透明的怨婴哭啼着朝惧留孙扑去,似乎要将这个凶手撕碎,方能一解身上的怨气。
这惧留孙毕竟也是证得过大罗道果的大能,终究也是平复过来道心,知道此时已经万事俱休,再一看旁边冷眼旁观的姜石,以及气得浑身发抖的镇元子,不由得惨然一笑,凄凉的问道:“姜石教主,镇元子大仙,吾....还能活么?”
生死间有大恐怖,有的人能漠视别人的生命,却不敢漠视自己的生命,就算是修士也不能避免。
姜石忍不住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惧留孙,你丧尽天良之时,怎么没想到自己会遭报应,现如今还想活?”
可就在这时,却有一声苍白且无力的话语插了过来,低声说道:“姜石前辈,贫僧有个不情之请。且让这古佛分说清楚事情缘由,如果情况说的属实,贫僧恳请前辈放他一条活路,贫僧愿意以身相抵他的罪孽。”
姜石和镇元子大仙俱都眉头微皱,这插话之人竟然是唐三藏!
此时这取经人脸色苍白无比,没有半点血色在上,但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似乎真的要为这惧留孙偿还罪孽似的。
姜石忍不住冷声喝道:“唐三藏,你....”
“我说,我说!”惧留孙此时却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没等姜石发话,就噼里啪啦的把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
他们西方佛门是准备如何陷害镇元子、人参果树,好挑拨取经人一行同镇元子冲突,继而影响截教同万寿山五庄观的关系,方便西方佛门一统西牛贺洲。
话音一落,惧留孙还慌忙补了一句:“我说的千真万确,但有一句妄言,形神俱灭,永世不得翻身!三藏,我也是佛门佛祖,你要信我,也要救我啊!”
惧留孙却没发现,他每说一句,那取经人的眼神便暗淡了一分,到了最后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