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一脸平静的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心里一阵冷笑:“好一对口是心非的兄弟啊?竟然撒谎都撒的大义凛然?”
领他更加啼笑皆非的是,飞鼠竟然一步挡到了雷石身前,尖声喊道:“雷兄你快走,兄弟替你当一遭。”
雷石脸色发狠,忽然真气再度提升,眼看着就要接近筑基的门槛了,只见他两只虎撑金光大盛,竟然变得足有脸盆大小,虎爪尖利,突然张嘴大吼一声,一把退在飞鼠背上。
飞鼠脸色都没变,竟随着雷石的奋力一推腾身飞起,像一只蝙蝠一样直上云天,这时雷石的虎爪已经扑到了张聪眼前。
张聪不仅暗叹这俩戏精上身的家伙,谎话都是虚虚实实的,他本以为会有一个借机逃窜,正在琢磨如何应对,没想到这顿说辞竟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为俩人合击创造机会。
张聪自嘲的摇摇头,暗叹自己的对敌经验,确实不够老到,眼看着雷石扑过来,残剑一圈,竟然施展了问道剑的第二式。
顿时一道宽有百丈的星河,浮现在雷石的眼前,张聪都能看见雷石脸上的恐惧,但是不等雷石转身,璀璨的星河已经将他包了进去。
张聪并没思考自己如何赶上师傅的出剑速度,只是将第一式的无我和无剑带入到了乱点星河之中。
就似信手涂鸦一般,以天做幕,残剑化笔,随手一泼,就是漫天繁星。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厉啸连天,飞到半空的飞鼠,已经洒下来第一波暗器。
张聪气定神闲,残剑一领,顿时百丈星河卷起一阵波涛,就像一张巨手,一把将满天的乌光攥住,融进了星河里。
已经开始下坠的飞鼠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再次挥舞,整个天空几乎被雾蒙蒙的暗器填满了,就像一片乌云一般压了下来。
张聪残剑一荡,星河星光大盛,竟然腾起一片星辉,乌云般的暗器,竟如雨点般被吸进了星河里。
被星河困住的雷石此刻的惨叫已经不是人声儿了,本就被万剑穿身的雷石,绷住一口真气,硬是抗住了残剑的攻击,只是浑身被扎出无数的伤口,却并不致命。
没想到飞鼠的暗器,经过星河的加速,竟然全都招呼到了他身上,本就摇摇欲坠的雷石,这一堆暗器竟成了压死他的稻草。
随着第二批暗器打过来,雷石已经彻底绝望了,他就忘了提醒死老鼠,碰见星河千万不能使用暗器攻击,结果彻底坑了他自己。
此时的雷石,不但浑身鲜血淋淋,更被扎了数不清的暗器,要不是他早就服下解药,毒都把他毒死了。
就在这时,飞到半空中的飞鼠已经感到了不对,他先是听到了雷石的阵阵呼号,随即见到星河中泛起的点点血花,立刻响起了雷石说过的情景,后悔的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他与雷石彼此防范,可在对付张聪这件事上,确实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影阁的必杀令可是双刃剑,不杀敌即杀己。
飞鼠本来是指望雷石拖住张聪,他好拼尽全力一击,不求弄死对手,只要重伤张聪,自己和雷石,也就能拖死这个真气尽失的小贼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张聪竟然换了剑式,使出这种如星河飞瀑般连绵不绝的邪门剑招,直接就让他的暗器优势荡然无存了。
眼见着雷石不但寸功未立,还生死难卜,飞鼠立刻萌生了退意,只见他在空中一转,双臂下竟然生出了一张软翼,迎风就往远处飞去。
张聪脸上不觉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过飞鼠有这招,立刻残剑一挑,星河中射出一道青光,箭一样击中了正欲攀升的飞鼠。
只见飞鼠惨叫一声,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星河里。
乱剑困雷石,剑气伤飞鼠,信手泼墨般的星河长卷,完全将两个奸猾了半辈子的杀手困在了剑阵中。
此时张聪才领悟到:乱点星河书长卷,写意长空竞fēng_liú的真正含义,看师傅快剑绘星河,跟自己拔剑做笔,挥斥方遒的感觉截然不同。
此时的张聪,竟然觉得问道剑第二式就像个巨大的画簿,你每一笔或许跟原来都不会相同,凭心意做笔,做灵犀一击,困敌于星河中,对手就成了你画簿上的一个笔触。
此时的张聪凤目微迷,一挥一收间,竟有了一丝大家风范,完全致强敌于不顾,沉浸在了诗画一般的剑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