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会明白我的!”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你,之所以不答应你,只是不想利用自己的亲妹妹,你还这般行事?你已经十八岁了!”
赵宗宁今日这般做,已知道哥哥要不高兴,本就是顶着压力在做。如今既被自己的侄子训,还训得这样,她也变得更气,拔高声音道:“我十八,你多大?你何必训我?!”
澈夏与程姑姑都跪到了地上,大气不敢出,赵世碂低头看她们俩,沉声道:“你们俩都出去。”
“不许出去!”赵宗宁大声道。
“出去!”赵世碂加重声音。
“不许出去!”赵宗宁说着便抽出袖中软鞭。
赵世碂笑:“你还要抽我不成?”
“你——”
赵世碂蓦地收起笑容,对澈夏与程姑姑道:“出去。”
澈夏与程姑姑一吓,不由就听话地退了出去。
“你来我府里摆什么威风呢?!”
“上回我跟你说得那样清楚,此事,陛下与我都能解决,半点不用你这般,你为何还要这样行事?”
“我也说得很清楚,这样的法子最便捷,哥哥不信我。”
“你就是从小到大,旁人都顺着你,你惯了。一旦不顺着你,你便不高兴,非要与人逆着干!”
赵宗宁却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与小十一都不赞同她的这个法子。她招个驸马又如何?她当真不看重这所谓的婚姻大事,驸马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她招个驸马,就能为哥哥解决掉一件麻烦事,再解决掉一个麻烦人,多好?为何他们始终不赞同?
她既委屈,又因被比她小一辈的赵世碂训斥而生气,脾气即刻便上来了,怒道:“你闭嘴!”同时,她的手一挥,将鞭子狠狠一抽。原本她只打算抽地面,好叫赵世碂闭嘴。却不料她使的劲过大,鞭子弹起来,鞭尾扫到了赵世碂的脸。
赵世碂倒不觉得疼,只是发觉脸颊一凉,他伸手一摸,好么,抽破皮,流血了。
赵宗宁一愣,她一点儿没想抽赵世碂啊!
赵世碂看到她怔愣的面孔,趁机道:“可算是冷静下来了?”
赵宗宁回神:“我,我不是要抽你的!我要抽地板!”
赵世碂自然知道,更不会为这事儿与赵宗宁如何,只是这么一抽,他也冷静了,冷冷道:“其实我说再多也无用,已经晚了。你都将人带回公主府了,外头都说他要当你的驸马,你先想想如何与你哥哥说这事儿吧。”
“……”赵宗宁心中生出一些愧意,“你的脸可疼?”
“不疼。”赵世碂说着转身要走。
“你要回宫?”
赵世碂回身看她,凉凉道:“稍后脸怕是要肿,我这样回去,若要他知道,我与你这般争吵,还动起手来,他气不气?”
“……我又不是有意为之。”
“我今儿在宫外住,你想想如何与陛下交代罢,明早我来接你,一同回宫。”
赵宗宁终于收起脾气,小声道:“知道了。”
唉。赵世碂叹气,捂了捂脸,走了。只是临走前,他没忘记先叫人把易渔送走。他无意与易渔打照面,吩咐过后,便踏出公主府的大门。
他走了,赵宗宁也叹气,她真不是有意的。
澈夏赶紧进来,小声道:“公主,没事儿吧?”
赵宗宁浑身没劲,往榻上靠去,无力道:“没事儿。”
“十一郎君凶起来怪怕人的!”
赵宗宁点头,是有点吓人,方才她都被吓着了。
“那个状元郎呢?”
“方才郎君出去的时候,叫人去戏台子那处唤他,送他出府。”
“哦。”
澈夏小心翼翼道:“公主,既然陛下跟郎君都不愿您这般做,您又何必?”
“我只是觉着我这个法子的确好。”
澈夏劝道:“公主,您把自己当郎君看待,不在意这些男女之情。可在陛下眼中,您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自然不舍看您这般啊。郎君虽比您小两岁,辈分上是您的侄儿,但他也是真心担忧您。您这——”
赵宗宁心烦道:“我知道了,大不了,我不要易渔做驸马就是。”
“公主——十一郎君倒也是真心为您好。旁的人哪敢这样跟您说啊?”
“我当然知道,好歹我还是分得出来的。我真不是有意用鞭子抽他的!明日,我亲自跟他赔不是去,再当着哥哥的面赔。”
澈夏松了口气,笑道:“这样便好。”
话虽这么说,整晚上,赵宗宁依然心神不宁,后来还是孙竹蕴闻讯而来,陪她说话,才将她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