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痛快,先生……”他吃力地蠕动嘴唇,“他会挺不住……供出我们……先生……”
他的语气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连外行都能看出他只是在编织一个能解脱明凤华的拙劣谎言。
南京竟然显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或者他只是突然有了和赵珏聊天的闲情:“他不会。”
船在南通停泊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之后,顺江而上。
前方是南京。
日本商人换了和服,站在明凤华床前。
明凤华脸色纸白,全身最明显的是横贯前胸的伤疤。曾经陈旧的印迹,现在已经被细细雕刻成深可及骨的沟壑。
但是没有血,明凤华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干。
日本商人礼貌之下封着一腔黑火:“明桑,没人相信一个戏子能有连杀十四名军官的身手,而你到现在还不说一句实话。”
酷刑毁了嗓子,明凤华的声音沙哑得像裂璺的土陶:“我唱了十几年戏,终于唱到尽头,只剩下杀人的本事,怎么舍得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