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之事,魏合问过本人后,也去了趟镖局,看望病倒的程正兴。
可惜镖局的事他也帮不上忙。
程正兴可是三次气血的老人,虽然年迈,但底子犹在,武力不差。
这次的事,连三次气血的他都病倒了,现在只能看程少久的手段了。
他连续问了多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没问题。
程少久似乎有着把握。
魏合也就稍稍放下担心,继续投入山上狩猎生活。
他如今停下了凝聚九霞花的过程,五岭掌也圆满了,就差的是破境珠再度圆满。
果然不出他所料,停下一切气血消耗的练功后,气血积攒速度远超平常。
至少是平时的两倍。
他明显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有气血在流入破境珠,被其吸收,融入,储备。
两天后。
魏合从山上回来,这趟一无所获,连山匪都没碰到个,简直是倒霉透了。
往日里,若是遇不到猎物,还能抢几个山匪,弄点口粮什么的。
但今天运气不好,真的是什么也没。
魏合索性就在天然居休息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去那酒坊坐一会儿。
酒坊名叫客座坊,名字寻常中透着一丝不寻常。
虽是酒坊,但实为茶馆,里面不时有卖身求活之人,在这里摆价等候。
但这年头,大家伙自己都只是勉强养活,谁也没空余带个人回去。
魏合掀开布帘,第一眼便看到墙角处多了一个长发女孩。
那女孩坐在地上双眼红肿,身上虽然只穿了一件朴素补丁灰裙,但掩盖不住的细皮嫩肉,眉目如画。
一旁的顾客们一改平日里的毫不在意,反倒是凑到一边,频频朝女孩瞩目。
但没人开口买人,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魏合坐到一张空桌边,要了一壶茶水。
“那女孩是什么意思?”他问送茶上来的酒坊女孩。
“也是个可怜人。”酒坊女孩叹了声道。
“说说。”魏合出声道。
酒坊女孩仔细打量了下魏合,感觉他或许有本钱买。便也停下来仔细说开。
“那女孩名叫上官琳,家中本事书香门第,祖父着人群。
一边多,一边少。
程少久身后的少。
他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按在一张麻黄色纸张上,面色很不好看。
纸张上写着白纸黑字,正是关于他们上次押镖的抵押和赔付条款。
“说吧,今天你们永和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黑马褂中年男子沉声道。
大厅里阳光斜射落地,映出点点灰尘飘飞。
“失了镖,让我赵家失信于人。如今怎么个解决,该拿个章程出来吧?”
沉默。
程少久嘴唇干裂,面色晦暗。
他这几天到处努力,四处筹钱,但最后还是剩下五百两黄金没法。
这已经是他尽最大努力了。
“不能再宽限几天么?”他低声问。
“宽限宽限,程少镖头,我们看在以往的合作基础上,已经宽限了这么些天,已经仁至义尽。”中年男子冷声道。
“说吧,最后的缺口,这五百两黄金怎么着?若是实在拿不出,索性就按我之前的建议,拿你们的银吻黑蛇蓄养法作为交换如何?”
程少久身后的众人纷纷露出压抑和愤愤之色。
银吻黑蛇的蓄养法,价值岂止区区五百两黄金,对方这摆明了是要趁火打劫!
但这几天,程少久和其余人都在四处借钱,可就是凑不齐这五百两黄金。
那些在平日里,嘴上说着慷慨大方的朋友们,现在一个个闭门不见。
不要说五百两,就是一两也不借。
现在大家都知道永和镖局出了事,谁也不肯借钱,以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今,程家众人也大概明白了,这就是有人在给他家下套,目的就是为了银吻黑蛇的蓄养法。
程少久沉默了许久,这银吻黑蛇虽然是他程家的根基,是大伯程正兴当年好不容易弄到的根本。
但现在非常时期,再不舍得这些身外之物,怕是整个镖局都支撑不住。
他心头长叹一声。
“我明白了....好,我答应,用...”
“等下!”
忽然一声低喝。
对面的黑马褂男子抬手止住。
他身边不知何时,赫然多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男子,侏儒男子似乎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黑马褂面色沉稳,站起身来。
“本家有命,银吻黑蛇我们不要了,拿不出钱,永和镖局必须就此解散,不许再在外城开镖局!”
他才接到本家指令,本家暗中和另外一家镖局达成协议,只要他们彻底把永和镖局逼死,那边就会付出远超银吻黑蛇的代价。
而且,只要永和镖局彻底倒了,那银吻黑蛇的蓄养法还能藏得住?
稍作手段,还不是都是他们的。
“你!”程少久心头一惊,猛地站起身。
他身后的众镖师镖头,也都纷纷怒目。
“你他么...!”
有人忍不住开骂,但马上被拉住,忍了下来。
“怎么?”黑马褂冷笑一声。“想打人?你以为就你们程家有人?我们可是七家盟的赵家,区区一些外城区的泥腿子,动手试试?”
程少久看着周围一双双盯着他,等着他的眼睛。
他沉默着举起手,止住身后激动的众人。
“不管怎么说,只要人还在,一切就在。”
他深呼吸着,声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