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牛这样的想法,季言之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保准骂一句他娘的。什么时候老人手上的钱就成了某一个儿子的注定会得到的财产了,而且还是从另一个儿子身上剐下来的。
真的是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
在老季家这一窝子的衬托下,王春花这朵原主季大军眼中的奇葩原配,可真的是清丽得有够脱俗的。
当然了,这只是季言之的看法而已。
在老季这一窝子人的眼中,王春花这人是没脸没皮的泼辣货儿,没瞧见就连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两块肉平日里都不待见她,认为她对老季家没什么贡献吗。
这时候的季家人可不会想,季大宝和美妮儿之所以会那样嫌弃亲娘的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有他们很大一部分功劳,只会唧唧歪歪说王春花你那么差劲,怪不得连子女都嫌弃。
恰好季二牛也是这么想的,完完全全的不把王春花当成大嫂来看待。季大军这个大哥,季二牛倒是挺尊重(他的钱)的,却没有想过他对王春花不尊重,本身就是对季大军的最大恶意。
原主季大军或许看不穿,但季言之本身就经历了无数个世界,哪会看不穿季二牛的本性。贪婪自私,所有小人物该有的毛病他都有,甚至于小人物该有的憨厚老实他都没有。
他才是最毒的那条毒蛇,将刘桂枝推出去各种挑拨离间,而他却躲在背后,一有不对就像今天这样大骂刘桂枝是个搅家精。
季言之冷笑:“行了,好歹是多年的兄弟,你心里到底想啥以为我不清楚?”说道这儿,季言之看了一眼老三季三河,发现他果不其然不敢跟自己对视,一副懦弱至极的模样儿,季言之是不知道该冷笑还是冷笑,只得继续说话。
“不就是觉得这些年我在部队上,爹妈全靠你照顾嘛,所以有恃无恐的认为爹妈手上的钱全是你的?”
“行了别这时候才跑出来充好人,我季大军一口唾沫一口钉,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做个保证,爹妈手上的钱就当我这些年来孝顺爹妈的,只分家便成。”
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季老头无比确定他的大儿子已经和他们离心了。
季老头心里十分的不爽利,甚至认定季言之有点儿小题大做。一个丫头片子打了也就打了,居然闹着分家,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你要分家,行!”心头不爽利的季老头阴着一张脸道:“趁着今儿大家都在,老三,你去把你大伯、三叔请来,我们今天分家。”
看似畏畏缩缩的季三河身体一颤,然后以不符合他本性的速度,快速的跑出家门,去叫季大伯和季三叔来商谈分家的事。
季言之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儿,顿时发出了很意味深长的‘呵呵’。
一直沉默不哼,好像哑巴一样只知道埋头做事的刘珍一张脸臊了个通红。不过她依然没有吭声,依然像个老实的鹌鹑一样,窝着。
这时候王春花却是急了。她将小儿子抱回屋往坑上一放,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为啥不要钱?爹妈手上的钱大部分可都是你寄回来的津贴。”王春花急躁的道:“季大军啊季大军,你可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我和你结婚十三年了,你总过就回来五六回,每回在家就待个十来天,然后给老娘肚子里播了种,拍拍屁股就走了。”
“季大军你自己摸着良心讲,老娘这叫守活寡呢还是嫁了空气。”
季言之没法接话,因为王春花说的是事实,嫁给季大军的这十三年来,王春花的的确确在守活寡,心中愤怒不满情有可原。季言之没想过逃避问题,哪怕这事儿是季大军造的孽,他现在成了季大军,就是他的错。
季言之只得放弃追讨老季家的人,连连给王春花道歉。
而王春花吧,说句实在话,她之所以被原主季大军看做极品,不是没有缘由的。王春花最大的缺点除了没脸没皮好吃懒做以外,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意思就是说季言之连连道歉,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她,跟她好好过日子经营好一个家,王春花就越发的委屈,哭嚎得更加大声。
“我王春花命苦啊。嫁给你季大军后,那是生孩子一个人生,带孩子我一个人,平日里来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哟。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结果你一句爹妈这些年不容易,那些钱就当孝敬爹妈的就完事,你还是不是人啊,就没想过我这些年来也不容易嘛。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结果反倒嫌弃我这个做妈的,和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泼妇。”
“你不泼,你不泼,你在我心中最温柔贤淑。”季言之昧着良心哄王春花道:“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他们敢嫌弃你,我就打断你的腿。”
王春花抹了一把眼泪,还趁机給季言之送了一捆秋天的菠菜,含羞带怯的道:“讨厌,你知道我温柔贤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