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侯凌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
他点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两瓶很贵的白酒，几乎花了他半年的积蓄。
林语劝他不用这么奢侈，但是侯凌执意如此。
他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后怕过，那感觉就像差点失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林语几人接手了这个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对他来说，这顿饭请的很值。
林语问他那些孩子会怎么样，侯凌思考了一下，说道；“其他国家的孩子会被送回去，华国的孩子则是会被暂时收养，如果能找到父母最好，找不到的就只能送到福利院了。”
饭吃到一半，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侯凌是上过前线的，聊了些南方阵线的事情。
他说变异物种现在状况类似于战国时期的六国，联合起来组成王庭才能抗衡人类，但其实王庭中的各个王级变异兽都是各怀鬼胎的。
王庭之中有很多派系，比如肉食派系、草食派系，甚至还有杂食派系，每个派系的目的也不尽相同。
比如肉食派系主张彻底消灭人类，或者圈养人类。
草食派系，则只是想夺取一定面积的领土，来确保充足的食物来源。
杂食派则是中立派系，跟两边都有交好。
甚至还有羽系，主张摧毁人类的所有机场和航天设施，对地面的人类则不屑一顾。
刘云听着好奇，问道：“敌人内部不合，我们难道不能拉拢一些派系，分化它们吗？
听着这个问题，林语也是眼前一亮，他接触过一只变异兽间谍，据说就是被变异兽中的内奸给暴漏了。
侯凌抿了一口白酒，“人类的高层进行过类似的尝试，不过效果都不大，只能获得一些情报。”
“这是为什么？论起阴谋估计，这些才诞生智慧不到百年的动物还能超越我们不成？”
莫子航说完，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又补充道：“而且就像你说的，它们有吃肉的也有吃草的，内部本就有很大的分歧，按理来说挑拨它们应该很容易啊。”
侯凌笑了一声，摇摇头，“你想的还是太简单的，变异物种你要分成两种来看，一种是低智慧等级的变异物种，另一种是高智慧等级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首先，低智慧等级的变异兽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它们见到人类只会直接张开大嘴咬上来，不会听你引诱的。”
“这些低智慧等级变异兽占所有变异物种的90左右，是变异物种的主要战力，由于生物本能的缘故，它们完全服从于王级变异兽，是最忠诚与勇敢的士兵，根本无法策反。”
侯凌收回一根手指，接着解释道：“至于高智慧等级的变异兽倒是有足够的自我意识，对它们的王也不像低智慧变异兽那么忠诚，我们收买的间谍都是这种变异兽。”
“十几年前人类高层甚至策反了几只王级变异兽，但是......”
侯凌的话停在这，握着酒杯，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林语几个人顿时急了，就好像看书看到关键处，突然没了一样，心里都痒痒的。
刘云给侯凌把酒倒满，问道；“没想到连王级变异兽都能收买，那之后呢，有没有让它们内斗起来。”
“没有，所有的行动都失败了，王庭内部没有发生任何骚动，就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样。”
侯凌摇摇头，语气很笃定。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的情景，那是十年前军方最重要的一次行动，十几万军队，数千名探索者都在等待，涉及了四大联盟的所有国家，光是为此准备的作战方案就有几百个。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通信员，在那样的氛围下，他觉得明天人类就会大获全胜，夺回所有的土地。
可那天什么都没发生，广袤的无人区中死一般的安静，就好像有一只无形而有力的大手按下了一切。
“这是为什么？不可能啊，筹备了那么久的行动，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失败了。”
“是啊，那些王级变异兽之间不都是相互独立的吗，谁也不能压制谁，就算计划暴露了，也应该会引起很大骚动，至少也要死一批变异兽吧。”
林语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约能想到那是什么级别的行动，整个国家机器都在围绕这个行动高速运转。
可是却失败了，无声无息，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侯凌叹了一口气，直接干了半杯白酒，“具体的细节不能透露，但是根据从间谍那里的情报，我们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他看着林语几人，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我们推测在王庭之中，有这么一股势力，就像是战国时期的张仪和苏秦那样，在暗中维系和制约着整个王庭，甚至王庭本身就是在他们的推动下成立的。”
.....
第二天，告别侯凌，林语几人乘火车回到了第三探索者学院。
班级里的同学只剩下一半，都在外边执行任务，林语听说张涛、徐严他们的小队已经去执行第二个任务了。
林语到后山靶场还了枪之后，就去了财务处，任务的报酬都是在这里领取的。
财务处主任是个有些秃头的大爷，带着副老花镜，但打字的速度很快。
他要了林语的探索者编号和账户，敲了几下键盘，说道：“军方的汇款已经过来了，整好一百万，都存在你的账户里了。”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看账单，又看了一眼林语，“你是新生吧，这就能完成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