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曦头戴金冠,身穿紫衣,笑状温和明朗。
“秋潋的确是来赏景,只是不想今日凑巧撞见了殿下。”
夏秋潋面色自然淡漠,唇角却温柔上扬。
“既然今日来了,也凑巧碰上了,不知可否与本殿对弈一局。”
江穆曦喜棋奕,夏秋潋又是姜国数一数的棋奕大家,碰上了他自然是要请她对弈。
“恭敬不如从命。”
夏秋潋丝毫不推脱,爽快的答应了。
下棋自然要寻一处静地。
有此机会,江穆曦也顾不得招待好友,立即遣人去寻了条画舫,与夏秋潋登上。
一边对弈一边游湖。
偌大的画舫就至只余下江穆曦夏秋潋,还有青鸢和江穆曦的几个随从。
半盏茶的功夫,江穆曦竟争得了上风,他执着一枚黑子,唇角带笑的看着棋盘。
夏秋潋瞧也不瞧棋盘,随意落了一子,更处下风。
“夏小姐莫不是让着本殿吧,”
江穆曦有些好笑的看着夏秋潋,伸手敲了敲桌面。
他若是在落一子,此局便赢了。
“殿下可知近日二皇子向请命去柳州之事。”
夏秋潋指尖轻拈着一颗棋子,状似无意一般,轻声询问。
“自然知道,柳州此次干旱数月,百姓疾苦怨气声连连,父皇派了好几个官员下去,也为未能解决。父皇正苦恼派谁去稽查,二弟他主动请缨,自是好事。”
江穆曦瞧着棋局,等着夏秋潋落子,看她如何解局。
“的确,二皇子一向关忧百姓,上回青州的洪灾,也是他请缨后去平息的。青州的百姓对二皇子可谓感恩戴德,听闻二皇子离去时,百姓围绕相送十里,依依不舍。”
“二弟他向来如此,关心国事四处奔波,又不在父皇面前邀功,体恤百姓一片衷心,百姓爱戴自是常理。”
江穆曦眸子一暗,神色却依旧坦然。
“二皇子果真不负清名,可秋潋还曾听闻,青州的百姓曾有人妄言,只知姜国有二皇子,不知姜国有太子。”
夏秋潋神色自若的端起身前的茶盏。
“啪嗒。”
黑棋重重的落下了。
江穆曦眸中一片晦暗,他抬头深深的看了夏秋潋一眼,神色有些冷峻。
“夏小姐,你心不在棋局。这局,本殿胜了。”
“是胜是负,未定。”
夏秋潋处之泰然,精致的面容清冷淡漠。
白皙细长的指间轻拈着一颗通透的白棋,似随意一般,在棋盘角落一处,落下。
“此局,已定。”
夏秋潋收回手。
“什么?”
江穆曦震惊的看着棋盘。
刚刚还处在上风的他,骤然落入了死局。
看似散乱的白子,竟似蚂蚁啃食大象一般,暗暗的围死了黑子。
江穆曦再无办法解局。
“哈哈,本殿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