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起案子还未侦破,转眼就又新增了一起案件,两起案件的时间间隔不过一个星期而已,这无疑给周长青加大了工作力度和难度。
那日,他接到报案,说在老城区东区的一个独立艺术画室里发现一名死者。他带队前去调查,在现场勘查了片刻后,拨通了局里领导的电话。
“根据现场情况,死者死亡方式与第一起案件相似。死者死后同是被置入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场景之中,致死原因也是服用过量的安眠药。
死后又被pēn_shè过干冰,以维持固定的动作……种种细节放在一起对比,相似度如此之高,断然不会是巧合。
所以我大胆推测,这极大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两起案件可进行并案处理,并向上级领导申请专员来协助破案。”
“好,我这边去联系一下穆慈老前辈,看他能不能抽空协助破案。”
在他拨通电话后,没多久就有人接了起来,并不是穆慈本人,而是个女人的声音。
在他表明意图后,却被对方告知穆慈老前辈去y市做演讲报告了,要三四天后才能回来。无法,他们只能等。
毕竟眼下除了穆慈能帮助他们尽快破案之外,就找不到专业性比他更好的人了。
在平时,若是等上个三四天也无大碍,可现在案情没有丝毫进展,凶手也还未抓到,这让警方很是担忧,很害怕在等待的时间里会发生新的命案,他们却无力阻止。
在忐忑不安中,警方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过了三四天,穆慈也从y市回来了,可不幸的是他病倒了,毕竟年纪大了,舟车劳顿,难免疲乏。
但穆慈这一病,可愁坏了那些人民警察,他们可还指望着穆慈能协助他们破案呢。此时的他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是一点办法没有。
就在他们临近绝望之时,穆慈的一句话,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穆慈他说:“我这副老身板眼下是不能协助调查了,但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位可靠的人,专业能力尤在我之上。”
“是吗?是谁?竟然还有比穆慈前辈还要厉害的人?”周长青大喜过望。
“顾黎,犯罪心理学最年轻的教授,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有他帮你们,我相信很快就能够破案。”穆慈在介绍他时,眼底满是赞赏。
“顾……顾黎?”周长青瞠目咋舌,“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人’?”
周长青表现的异常兴奋,没办法,顾黎就是如此优秀,到哪儿都有崇拜者。但兴奋之余,周长青又面露忧色,“听说,这位顾教授脾气有些古怪,他会愿意帮忙吗?”
“会的。”穆慈回答得很笃定。
“那他现在在哪儿?我亲自去请他。”
“两天后,n市花园酒店有一场业界酒会,我已经通知过他了,请他务必来一趟。届时,你可以去酒店找他。”
“好。有劳穆慈前辈费心了。”
从穆慈家中出来时,周长青笑容满面,顿觉心头大石落下,轻松了不少。
一旁的小杨不解,于是问:“那个叫顾黎的真的有穆慈前辈说的那么厉害?我怎么没听说过?”
“世界上最年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你以为这个称呼怎么来的?”周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年纪还小,没听过也正常,毕竟那位大神级的人物,很低调,就连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就算你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有一本名叫籍你应该有听过。”
“psyi?”小杨低声复述了一遍,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周队,你说的是那本心理罪?我记得上警校时,老师总会讲一些那本书中的案例,原来,那本书就是他写的?”
周长青点头。
“我记得老师说过,他最擅长人物侧写,在已知一些信息后,给犯罪嫌疑人画像,几乎经过他的描述,凶手的样子就已经基本成型了,可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小杨是初生的牛犊,有种敢于质疑的大无畏精神。
周长青笑笑,然后凑近他的身侧,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也没有直接回复小杨的疑问,而是问他:“你知道贝多芬为什么能被后人称为‘乐圣’吗?”
“嗯?”小杨挠了挠头,面露难色,其实他不懂,贝多芬和顾黎,这两个人……实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啊。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不能成为贝多芬吗?”周长青又问。
“啊?”小杨愈发懵了,觉得周队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我没有那个音乐天赋。”
“对,就是这个所谓的‘天赋’。顾黎他有察觉犯罪的天赋,敏锐而又精准,他是为破案而生的天才。”周长青越说越激动,神情中满是崇拜之意。
……
“前两起案件的相关资料带了吗?”
顾黎开口,声音低沉清冽,语气冰冷。让陷在回忆中的周长青猛然回神。
“带了,在这里。”周长青将文件递给他。
顾黎接过资料,一页一页翻着案件报告,他看得缓慢细致。此后,他没再开口说话,一直低垂着脑袋,眼睛始终停留在手中那些现场图片和案件记录以及尸检报告上。
期间,也偶尔抬过两次头,周长青以为他要说什么,侧着身子,屏息细听。可他只是望向窗外,视线停留在远处,紧抿着薄唇却并没有开口。
周长青顺着他的视线,也望了一眼窗外,却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