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眼看着张让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自己骗没骗过去,当即便不给张让冥想的机会,恐怕他是个聪明人,一想回过味儿来,便戳穿了自己。

魏满故意“嘶嘶”的抽了冷气,说:“疼、疼啊,你可不知昨夜你到底有多粗暴。”

魏满这点子说的是实话,因着张让扎针起来,真的六亲不认!

魏满吃了这么大苦头,总也得讨回点什么,否则太吃亏了。

魏满当即以退为进,说:“罢了!我便知你是这种冷酷之人,算是我倒霉,幸而我不是姑娘家,你若不认账,我总也不至于寻死腻活不是?唉……”

魏满说着,还深深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惆怅伤感一般。

张让听到此处,便说:“请主公放心,让并非敢做不敢当之人,只是……”

魏满听他说这是,心头一跳,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便抢着说:“只是什么?你还想找什么借口?负责不负责,便是一句话的事儿,大老爷们儿给个爽快话儿便是了!”

张让听到这里,稍微抿了抿嘴唇,那淡粉色的唇瓣微启,刚要开口回答……

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随即有人突然闯进来,大喊着:“兄长!兄长!要紧事,要紧……事……”

是夏元允!

莽莽撞撞的便从外面直接“杀”了进来。

夏元允一冲进来,登时便愣在了原地,毕竟盟主营帐中一片混乱,到处狼藉。

不止如此,夏元允的亲兄长,酸枣会盟的总盟主,竟一脸憔悴,衣衫不整。

夏元允不由想到上次在帐外听到的动静。

上次是耳听为虚,如今是眼见为实!

夏元允呆呆的立在原地,一脸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更是对张让肃然起敬起来,更是坚信张让不仅才智出众,而且还天赋异禀,勿说是阉人,便是完人,也未必有张让这般出众!

张让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话头。

魏满当即黑着脸说:“什么事儿,如此慌慌张张?”

夏元允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哦,兄长,您昨日里不是叫元让悄悄的跟踪陈留太守张邈来着么?”

魏满:“……”

夏元允不愧是自己的亲从弟,骨子里带出来的血缘,坑起哥哥来,真是毫不手软。

夏元允不仅刚刚打断了张让的言辞,一进来还给魏满插刀。

昨日里张让分明说不用跟踪张邈,魏满随口中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借着更衣为名,出了幕府大帐,让夏元允去注意张邈的动向。

其实并非他不信任张让,而是总觉若有万一,不可弥补,这多疑的心思一时间也是改不掉的。

昨夜张让醉酒之时,便看穿了这点子,但那是昨夜之时。

毕竟张让这人饮了酒就容易断片儿,必然忘了。

哪成想夏元允一来,便提醒了张让。

魏满赶紧否认说:“哪有这回事?”

夏元允挠了挠后脑勺,说:“啊?”

张让则是一脸了然的看着魏满,还对魏满微微一笑。

笑……

张让笑起来很假,而且他每次笑起来,总有人要遭难。

魏满硬着头皮说:“张邈那面儿,到底是有什么动静?”

夏元允更是茫然了,昨日明明是兄长让自己去跟踪张邈的,结果现在反而不承认,不承认又来问自己张邈的动向。

果然兄长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

夏元允便老老实实的回话说:“那张邈好似前几日便有些害了咳嗽,昨日里酒宴吃了一半,回去便病倒了,请了好些军医过去,张邈营中并着张超营中的军医,全都赶过去医治,吃了一副药下肚,没成想今日早上……”

夏元允又说:“病情不见好,反而更甚严重,竟是忽而失聪,忽而失明,一病不起,马上便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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