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大家选出一个总盟主,盟主便可以分封各路将军,指挥屯兵、伏击等等,各路势力共同进退,也好有个章法成算,不至于一盘散沙,用不上力气。

而今时今日,便是设坛之时,需选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负责盟誓举酒。

等今日之后设坛成功,诸多势力,各位郡守便要住在一个营帐之内,共同推举盟主。

魏满将吕布安置在营中留守,一来吕布乃是佟高昔日里的义子,还不到抛头露面之时,二来吕布武艺出众,但凡有人偷袭营地,决计让他们讨不到好处。

其余人等点了亲信,跟随魏满一并出来魏营大门,往筑坛之地而去。

筑坛之地选在酸枣一个极为宽阔的场所,此地日后还要设坛,设立会盟幕府营帐等等,因此必须开阔。

魏满并着张让等人驱马而入,眼看着各路军阀已经熙熙攘攘的促成了一片,魏满翻身下马,将张让拉在身边,低声说:“跟紧我,片刻不得离开。”

张让点了点头,他也知此地鱼龙混杂,他们来到酸枣这些时日,还未开始会盟,就已经发生了诸多勾心斗角之事,如今会盟便算是正式打响,那日后勾心斗角的事情更是少不得。

张让不喜欢惹事儿,也不喜欢事儿惹自己,当然紧跟着魏满,以免有所事端。

祭坛附近已经聚集了很多军阀,连带着他们的亲信,今日只是筑坛,因此并不需要带兵,大家都只随行最信得过之人,保卫安全便可。

突然有人看到张让,低喊了一声:“快看!那可是大宦官在张让!?”

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唰!”的一声,全都投注过来,紧紧盯着张让去看。

魏满一瞬间神情绷紧,立刻抬起手臂,将手搭在腰间佩剑之上,只恐众人突然袭来,好有准备。

相对于魏满的紧张暴怒,张让本人却十分坦然,好似大家看的不是自己一般,又是冷漠,又是平静,未见一丁点儿的惧怕与心虚。

这里许多人都见过张让,有人这么一喊,人群登时骚动起来。

不过不等人群骚动完,济北相鲍信已然走过来,笑着说:“哎,兄弟必然是看错了,这是大名鼎鼎的长秋先生,济世救人,百姓称颂啊,日前还救济过酸枣营中很多水土不服的士兵。”

他这般一说,很多人都应和起来,说:“是啊是啊!确有此事。”

“无错,正是长秋先生,我日前有幸见过一面。”

“是了,长秋先生医术高明,而且医德仁慈,绝不是大宦官那十恶不赦之辈!”

“流言蜚语”瞬间不攻自破,张让始终坦荡荡的,好似讨论的不是他一般。

魏满听闻如此,才缓缓松出一口气来,当真是不得不佩服张让,自己险些出汗,简直便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随着袁绍姗姗来迟,会盟设坛正式开始。

设坛第一日,便是要推举出一个盟誓举酒之人,之前亦说过,举酒之人需德高望重,可以服众才是。

袁绍当即便说:“若论德高望重,非魏公莫属啊!魏公此次来酸枣,不知救助了多少患病士兵,若说魏公德高望重,似乎无人反驳罢!”

袁绍十分热络亲切的推举魏满,魏满一听,并无欢心,心中反而冷笑起来,心想着,自己是来当盟主的,而袁绍竟然推举自己作为祭酒。

倘或自己当了祭酒,岂非与盟主便从此无缘了?

谁见过皇帝祭祀的时候,亲自主持盟誓的?可不都要有祭酒主持么?

袁绍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简直便是釜底抽薪、抽薪止沸,想要直接断掉魏满与自己争抢的念头。

魏满当即不甘落后,笑着说:“诶!袁公言重了,若论德高望重,袁公做这祭酒,比小弟中肯的多,必无人反驳!”

魏满与袁绍开始互阴,两个人自谁也不愿做这个祭酒,广陵太守张超一看,眼眸不由动了动。

盟主自己肯定是做不来的,毕竟上面还有个大哥张邈,就算退一万步落在自己头上,那肯定也是长辈张邈捡走,因此不如捡了这个祭酒的便宜回去。

于是张超便说:“各位,小弟以为……我营中/功曹史臧洪,为人正直,而且颇有威名,百姓爱戴,又是天下名士,做这祭酒,当之无愧!”

臧洪眼看张超推举自己,立时明白了他的心思,张超必然做不成盟主,若是营中能出一个祭酒,倒也是体面儿的事情了。

于是臧洪便十分配合,并没有拒绝。

张让站在人群之中,眼看着局势朝着历史开始发展,臧洪本人的确就是酸枣会盟的设坛盟誓之人。

张让一向欣赏臧洪,便第一个肯定了臧洪。

张让虽没有兵权在手,但他一开口肯定,很多受过恩惠之人便也赞同起来,一瞬间臧洪声望颇高。

魏满本不想当这个祭酒,因此有人来接盘正好儿,但那个接盘之人竟是臧洪,不由得心中不爽,像是空腹吃了酸梅子一般,胃酸的厉害。

只觉张让对臧洪此人,也太过关心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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