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还端着碗,碗口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白郴容却知道他在满意地笑。那天生透着冷意的眉眼自然地舒展开来,便是一番惊心动魄的魅力,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郴容也可以试试。”他注意到白郴容不再吃面而是看着他,就放下碗,抹了一把下巴。
白郴容盯着他线条坚毅的下巴上冒着的些许油光,继续慢吞吞地咬面吃。
“没看清你怎么吃的。”其实看得格外仔细的白少爷扯扯嘴角。
“老板再来一碗。”唐朔立马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嗓子,眉眼带笑。因着有些热,他干脆脱了风衣搭在腿上。
他里面穿的是价值不菲的衬衣,微微勾着嘴角解开袖口,露出j-i,ng壮结实的小臂。
第二碗面急匆匆地送上来。
他手指扣着碗边,关节凸起,依然气势十足地喝完了一整碗。
“会了吗。”他的目光,直接而□□地看向拿着筷子一动不动的白郴容,似乎有着嘲笑,又似乎有着莫名的暧昧。
白郴容停顿一下,余光瞥见他青筋凸起的手臂,不由感慨他不经意间露出的蓬勃的力量感与给予他的从未见过的奇特悸动。
“学不来学不来。”他说着,陡然间瞧见唐朔微微耷拉下的眉毛与失落的表情。
他想起了白老爷白跃鲤还在时白府里养的一只大型犬,后来跟着白升猿消失了。
那只黑背时常威风凛凛地在白府周边巡视,却是温顺地被白老爷圈上锁链。
不知为什么,这时候,一个想法怎么也按压不住地在白郴容心里膨胀。
不管他是二叔的人,还是我爸的人。
我要把他变成我的人。
......
唐朔放下碗,拿纸巾擦拭着嘴角。他此时感到难得的快意,待看到对面吃完了大半面条正在喝汤的青年,嘴角的笑意是怎么止也止不住了。
他知道青年有个喜欢盯着别人的脸瞧的习惯,也知道他其实是个表面傲慢无能实则心思颇多,善于掌控他人的天之骄子。
刚才青年在一瞬间显露出来的势在必得的气势几乎一下就让唐朔兴奋了。
唐朔回味着青年的那个眼神,又想到了在陈府,青年舔着唇角的那份露骨的引诱,以及刚才在车旁锁定猎物般的眼神,慢慢支起了长腿。
他是那么地开心,以至于在展开刚刚店老板送过来的纸条时沉了脸色,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也幸好对面的青年学着他端起碗来喝汤,视线被碗阻隔了,没有发现唐朔压抑的怒火。
白升猿......
唐朔收敛了表情,在青年长舒一口气放下碗时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憋不住了,本来想晚上发的,但既然写好了就现在发吧。
白老爷白跃鲤就是白升猿和白举鹤他们爹,已经去世了。
惯例求下收藏,评论。你们可以狠狠批评我的,我不玻璃心。
第8章 音乐会
吃完饭后,他们坐回车里,唐朔提议去接现在应该已经逛完街的唐媛,白郴容表示同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让吃饱喝足的白郴容有些昏昏欲睡,他索x_i,ng将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车窗的震动中,他恍恍惚惚地做了个梦,梦到白举鹤倒在他怀里,一大片鲜艳的血花绽放在瘦弱的胸口。
猛得惊醒,白郴容晃晃脑袋,看向窗外。
商铺林立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唐朔却将车停得很远,这边极静,那边极闹,让初醒的白郴容恍如隔世。
二叔......
他将梦里面的画面狠狠忘掉,然后看向刚才开始就在车边转圈圈的女人。
唐媛穿着火红的裙子,同样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靑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即便听不清楚声音,白郴容也觉得那声音应当是极好听的。
她笑着,跳着,像热烈的阳光,像舞蹈的j-i,ng灵。
“好看吗”她跳到车窗前,隔着玻璃冲白郴容大喊。
白郴容下意识点头,于是唐媛就明媚地笑起来,欢快地开了车门,像个鸟儿一般飞进来。
唐家人都是多面体吗一个个平时都那么正经......
“一不小心买得有点多。”唐媛身后几名店员将几个大袋子塞进车里,堆在了后排。她开心地抱着两个袋子,手指在袋子上划来划去。
唐朔并没有评价唐媛买太多的举动,只是告诉她今天这一身很漂亮,引来唐媛娇嗔两声。
“吃糖不,仟福纪的小甜果。”唐媛摸出一把粉色包装的糖果,在发呆的白郴容面前晃了晃。
他接了两粒,拆开包装,唐朔也接了一粒,车里接连响起“簇簇”的剥纸声。午后的阳光洒进车窗里,嘴里的甜味缓慢蒸发着,这一刻倒是分外闲适。
......
墓园离城区很远,这大剧院也离得远。唐朔不急不躁地开着车。
白郴容想起了以前二叔带他去过一次大剧院,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悠扬的乐声也无法让那个一身疲惫的人放下心事。白举鹤轻轻摸着椅子把手,眉宇间堆砌了解不开的愁绪,却在白郴容鼓掌时跟着鼓掌,在白郴容开心时跟着开心。
等到了目的地,远远地,就有穿着红白衣服的侍者迎过来帮忙停车。也有其他衣冠楚楚的宾客说笑着结伴往里走。
唐朔的车子停在离音乐厅挺远的地方,白郴容却隐隐听到了从建筑里传出的乐声。
“你是不是开太慢错过开场了?”他怀疑地问站在他旁边等着侍者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