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汗”
这事哈尔哈图倒没有反对,想要安安稳稳占据乌兰浩特、白城子一带,若是没有经过“换血”,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出,几千年来无论是在草原上还是林中都是这么做的。
“就怕南边的建奴与蒙古人抱起团来对付我等”,哈尔哈图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那是必然的!”,尼堪却不为所动,“此战后,估计科尔沁两翼会合并,加起来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再就是喀喇沁部了,剩下的都是元气大伤,几年之内都难有作为,只有抱团一途,彻底投奔建奴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
“算了,管不了这许多了,如今南边的蒙古人已经成了索伦人的大敌,非不死不休不可,不过眼下他们还没有实力来挑战我等,建奴一时也腾不出手来继续北上,他们眼下捉紧的事情还是整合内部,等他整合完毕了,我等也准备好了,何怕之有?”
“何况……”
“您说的是虎墩兔憨?”
“嗯,此人虽然胆小如鼠,不过眼看着西拉木伦河流域的诸部都衰弱了,建奴也是实力大损,若他还是蒙古人的共主,还想有一番作为的话,就必须东进,徐徐收降诸部,那时必然会与建奴接触,我等就等着看热闹吧……”
哈尔哈图也笑道:“确实如此”,不过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忧虑,“大汗,您说这虎墩兔憨会不会与建奴联合起来对付我等?”
尼堪心里一凛,以那位志大才疏的蒙古大汗的作风,没准还真是有可能,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两部喀尔喀,这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
“就算彼等有心,时间却来不及了,半年的冬季,足够我等准备妥当了”
“那接下来……”
“哼,若是博穆博果尔、巴尔达奇两人识相的话,一定会亲自来到此地向我求和,否则就让阿林阿带人继续进剿”
“大汗,眼看就要大雪封山了”
“不妨,就算大雪封山,也可以划着雪橇进剿”
“那进剿成功之后?”
“将博穆博果尔的部落迁徙一半到以前三姓部落所在,在那里筑城,同时在巴尔达奇现在占据着的阿城附近筑城,今后就以齐齐哈尔、阿城、三姓为中心,徐徐经营大平原一带,无论是博穆博果尔、巴尔达奇,还是原本就在此地的巴图尔、费扬阿本来就是半牧半农的部族”
“本汗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今后这大平原一带就以农耕为主,有三座城池的护卫,周围可开垦良田几百万亩……”
“大汗”,哈尔哈图赶紧打断了尼堪,“大汗,这岭东一带,虽多为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不过也是沼泽、水网纵横之地......”
“不妨”,尼堪却是信心十足,“冬季,不光是训练士卒、打造兵器的好日子,还是兴修水利的好日子,这样,从楚库河流域抽调熟知农田水利诸务的农户一百人到这里来,带着大家兴修水利”
“是,大汗,不说这也得博穆博果尔、巴尔达奇两人来了再说”
……
阿城,也就是后世哈尔滨的南面六十多里的地方,原本是两宋时期女真人的城池,此时被建州女真人占据后在阿城的基础上修建了阿勒楚喀要塞,后来建州女真占据辽东之后大举南下,要塞便空了下来。
如今却是被巴尔达奇的部落占据着。
此时的呼兰河汇入松花江之处,到处是沼泽地带和水洼子,想要成为东方的巴黎还要等到后世汉人大举闯关的时候。
眼下的阿勒楚喀要塞里,一位年约三十岁的雄壮索伦人正在要塞最大的一间屋子里走来走去,还不时走出门外,眼见得是烦躁异常。
此人便是原本盘踞在精奇里江流域的巴尔达奇,明初奴儿干都司麾下的世袭卫所指挥使之一的后代。
齐齐哈尔一战过后,建州人的额附便成了泡影,这还不用说,自己能否在阿勒楚喀一带站住脚还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巴尔达奇不禁给了自己一巴掌,“娘的,自己在黑水以北的精奇里江流域待得好好的,何苦南来插一杆子?这下可好,精奇里江丢了大半,阿勒楚喀也岌岌可危!”
清脆的耳光让他伺候在一旁的亲卫也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此时要塞外面大雪纷飞,自己就是想撤出阿勒楚喀,回到黑水北边也不可得——此时黑水多半还未彻底封冻,自己三千户,接近一万多人的部族怎么能够轻易地回到北边?
难道传承了几百年的精奇里部落就要毁之一旦?
要塞不大,方圆也就一里多路,却驻扎着巴尔达奇身边最精锐的五百骑,巴尔达奇的居所是一座三层楼的木制建筑,站在第三层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动静。
此时巴尔达奇正好站在三层楼上,不断地眺望着西侧。
或许是心有灵犀,巴尔达奇不断望向西边,终于有了感应。
一个狗爬出现在他的眼前,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
当乌力吉从第三个狗爬下来时,自己这心里却是很不得劲儿。
一想起尼堪在他临行前说的话着,如此好的地方我部岂能放过,只要占了此地便能徐徐经营大河以东、大海以西的广大地区”
乌力吉有些畏惧地看了尼堪一眼,内心却是震撼莫名,“此子如今才二十岁,怎地知晓这许多?他左右之人也多是在部落里打转的少年,知晓的也不可能比他更多,难道是南楚告诉他的?嗯,有可能,不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