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堪带着大军出发了。
他跟在吴三桂后面,而孙传庭亲自带着他的从大同带来的一千五百“中军”
以及巢丕昌的五千步骑在最后面。
这个安排是孙传庭布置的。
按说以索伦人的战力,以尼堪的五千步骑打头阵最为恰当,吴三桂虽然骁勇,不过这次可是他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骑兵作战,终究不如尼堪妥当。
不过吴三桂却从尼堪手里抢到了这个“先锋”——目前次子还是一个“热血男儿”,除了想要与尼堪一较高下,立下殊功早日接替吴襄的总兵职位也是他日思夜想的。
尼堪倒是无所谓,何况有吴三桂在前面开路,多少也是一个屏障。
三支大军之间的距离只有十里,除此之外,尼堪还向四面八方派出了大量的侦骑。
天津到静海只有六七十里路,当大队走到一半路程时,四面的侦骑纷纷回来了。
“回禀大汗,东面无虞”
“回禀大汗,西面无虞”
“回禀大汗,南面吴将军的部队已经与建奴前哨碰上,吴将军的骑兵已经将其击退”
尼堪点点头,南面的侦骑是与吴三桂一起行动的,应该是在等到吴三桂击退敌军后赶回来禀报的。
“敌军的前哨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回禀大汗,约莫五百骑,应该是镶白旗的精锐”
五百镶白旗的精锐?尼堪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吴三桂再是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将这五百骑击退啊。
“对了,吴三桂是全体出动,还是仅仅出动了家丁?”
“回禀大汗,一开始只是出动了五百家丁,后来剩下的骑兵从两侧包抄,建奴见势不妙便撤退了”
“再探!”
......
又过了半个时辰,侦骑又回来了,这次南面的还是先回来。
“大汗,吴将军的大军已经靠近围城的建奴,并袭击了建奴设在静海县城西北角安置缴获的大营,由于缴获堆积如山,吴将军的人马一下……”
“迈不开腿儿了是吧?”,尼堪讽刺了一句,不过瞬间便想到一事,“不对,围城的建奴有几万人马,怎么会对吴三桂的突袭视而不见?”
“这……”,那名侦骑以前是东江镇的夜不收,“大汗,那五百镶白旗的建奴骑兵便是撤往西北角的,吴将军是一路追着下去的,兴许是建奴见到吴将军的战力强横,居然没有进入大营,而是继续向南撤退了,镇守大营的是两千多鞑奴,在吴将军家丁的冲击之下大败,最后竟然也撤出了大营”
“不对!”
尼堪立即意识到这里面不对,以建奴那严苛的军纪,无论是真满洲、鞑奴,还是汉军旗,都不会不战而退的,何况还有辛辛苦苦从山东带回来的缴获!
“其它方向呢,有什么动静?”
“大汗,职部这一处是专门跟着吴将军的……”
尼堪点点头,正欲再说两句,只见从东面飞过来两骑,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一骑后背插着两根箭只,一骑马臀上插着三根箭只。
“大汗”,那名侦骑见到尼堪后并没有下马,尼堪仔细一看,只见他的右大腿上还插着一根箭只,而另一名侦骑此时见到大队后竟“扑通”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
“大汗……,建奴…从东面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也从马上掉了下来,不多时,从西面有飞过一骑,马上的骑士大老远便在大声喊叫:“大汗,敌袭,正白旗,从西面过来!”
尼堪心里一凛,赶紧大声传令,“紧急戒备!”
所谓紧急戒备,主要是对陈文盛带着的那三千步军说的,在整个冬日,在尼堪的亲自操练下,这三千人练成了一种真正的西班牙大方阵:两千原来的东江镇长枪手居中,四角分别布置两百五十名李延庚操练出来的火枪手。
这样的的阵型是专门为突然出现的骑兵准备的,在敌骑接近之前,四角的火枪声先攒射一阵,等敌骑接近后赶紧钻到长枪阵里面,若是遇到敌人的步军,可将四角的火枪手收缩到长枪方阵的两侧或一侧单独成军。
此时的骑兵就有多种选择了,可先撤到目前没有警情发生的北面,与步军方阵间隔一段距离,视敌情再做决断,或者全体冲向东面或西边,全力对付一路敌军,为步军方阵的尽快组成创造机会。
尼堪就是这样决定的,建奴既然敢大举进攻自己,肯定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每一路的骑兵肯定不在少数,若是将自己仅有的两千余骑兵一分为二,最终的结局可能是全部都保不住,最终也保不住步军。
他决定向东冲,那里不远处是海岸线,自己的舰队正在沿着海岸线巡逻,起码也能配合作战。
若是能顺利击破这一面的敌军,还能倒回来挽救步军。
南楚的一千由以前的海西女真俘虏组成的重甲骑兵处在最前面,不多时便见到了前面的大团烟尘。
“大汗……”
只见南楚竟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尼堪有些恼怒,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你不在那里指挥作战,跑到我这里作甚?
“大汗,我等上当了,来的是两黄旗的巴牙喇兵,至少有三千,虽然穿着镶白旗的服饰,可带队的将领除了鳌拜,还有几人全是正黄旗的,都是皇太极的亲信……”
话音未落,从西面又飞过来一骑,“大汗,不好,西边的建奴骑兵约莫有五千,都是两白旗的精锐!”
尼堪心头大震,此时又从北面、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