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也算是条汉子,却被一个三四岁的女娃打哭了。
骆有成看趴在地上的士兵们个个扭着头,竖着耳,好奇心很重的样子,就好心地让他们坐起来观看,当然,双手不能离开后脑勺。
士兵们坐姿舒适了,眼睛却极度不适。他们敬爱的指挥长正在被丸子头小屁孩吊打,画风非常很怪异。
在他们的心目中,指挥长也算一条硬汉,平时训练时受点伤,咬咬牙就过了。这会儿哭爹喊娘是怎么回事?在“泥猪”身边的另一个小女孩说话了:“二爸,他装的,他没事。”
骆有成也知道指挥长是装的,他很欣慰小花痴的感知力,习惯性地伸手想摸摸小花痴的丸子头,余光瞥见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收了回来。
“那你觉得他有没有受内伤呢?”
“没有。”小花痴笃定地说,“心跳有力,而且受内伤的人不敢像他那么憋气。”
骆有成开心地笑起来:“谁说我家小花痴脑子被驴踢过?这么聪明的。”
装死的指挥长瞬间破功,他带着哭腔大喊:“大人,别打了,我知错了。”所以说呢,再死硬的人,松松筋骨,也就软了。
消消火发现自己被骗了,怒气上涌,小拳头又提起来了。
“老大,放他下来吧。”骆有成吩咐道。
对指挥长现在的态度,骆有成还是满意的。再则,消消火刚才都把人打自闭了,再打下去就有点欺负人了。
消消火把指挥长丢在地上,扭头就走,看都懒得看这个骗子一眼。指挥长身子扑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哼。
骆有成骂道:“别人都坐着,就你趴着,你比别人特殊?”
指挥长:“……”
士兵们纷纷向他们的上司投去了怜悯的目光,他们知道“泥猪”是要杀猴骇鸡,但他们无能为力,天塌下来总要高个子去顶不是?
指挥长利落地爬起来,学着其他士兵的模样,坐直,双手抱头。从他的动作来看,老大消消火下手确实有分寸,痛到骨头里,伤得却只是皮肉。
骆有成:“谁让你坐下的?”
指挥长心里大骂:麻麻皮,不是你让我不准搞特殊的吗?
骆有成:“你在心里骂我,皮又痒了?”指挥长大骇,这特么还会读心呢?他慌忙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大人,绕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骆有成认真地看着自家的宝贝侄女问:“我老吗?”
小花痴很实诚地说:“二爸,你脸上全是巧克力,看不出年龄。”
骆有成有点遗憾,刚才还表扬她聪明来着,现在又迷糊了。
消消火一举小粉拳,说道:“二爸,他骂你是老人家,我去把他揍成老人家。”
骆有成哈哈大笑,老大今天太乖了。如果不是身上太脏,他都要把她抱起来亲一亲。
指挥长畏惧地看了一眼小魔头,磕头如捣蒜。小魔头伤他不重,但制造的疼痛却是发自骨子里的,不,那是灵魂的撕裂的疼痛。他现在不仅行动老实,心理活动也老实。士兵们今天算开了眼,他们从未见过上司的骨头这么软,哪怕面对老板时,也未曾有过。
骆有成对消消火说:“算了吧,把他打成老人家,我们还得‘尊老’,不划算。”
消消火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收了小拳头,退到二爸的身边。
骆有成对指挥长摆了摆手:“好了,别磕头了,现在可以说说投影仪在哪里了吧?”
指挥长欲哭无泪,他早想说了,可对面这位选手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给他机会说。机会重新摆在了面前,他必须抓住,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生怕被对方打断。
“投影仪在我的办公室里,很好找,门上有牌子,写着‘指挥长办公室’。投影仪是个小金字塔,放在我办工桌的右手边,很显眼。”
骆有成一乐:“现在的态度就很好嘛,你早这样,还会挨打吗?”
指挥官:“……”
骆有成对宝贝侄女们说:“小花痴去拿一下,老大陪着去。”
消消火嗖地一下钻进了小花痴的身体。指挥长和士兵们心一颤,他们不知道这是合体,以为小恶魔能钻进别人的身体,掏心挖肺。
小花痴只要有不寻常的路,绝不走寻常路。正门不她是不肯走的,非要去钻山体。她钻进去没一分钟,又从山体里探出一个头,喊道:
“二爸,这里还有一个大山洞,里面有五辆导弹发射车。”
这个消息不令骆有成意外,他早就猜出这群人是殷老板布置在藏地的机动导弹部队。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打掉了鬼王的三个导弹发射井的份上,对他们就不是揍一顿那么简单了。他摆摆手说:
“别管那个了,赶紧把悬浮投影仪拿出来。”
……
金字塔浮空投影仪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指挥长很紧张,使用了加急通讯。殷老板出现得很快,只让他们等了一分钟。
殷老板好像很不高兴,影像还不饱满,他已经骂开了:
“钱周,你他妈又加急,就你事多,次次都加急。老子忙着呢,如果没有紧急的事,老子非派人过来扒了你的皮。”
钱周对着影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还没开口,殷老板“咦”一声:
“你小子咋这么惨?被人揍了?怎么回事?咦,你们咋都抱着头?被人俘虏了?”
骆有成咳了一声:“殷老板,又见面了。”
殷老板的影像转骆有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