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夜已深,某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底是普通人,没有圣人的道行。春风的一番话,让逢不识心里有了悸动。
上半夜,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替人治病的问题。春风关于理疗师也是医生的论断,已经深深植根在他心里。
到下半夜,他想通一个问题。无论自己是不是医生,总要先弄明白对方是不是有病。真有病,试试也无妨。但没病,那就不能乱来。做人不能太春风!
逢不识终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临近中午。和主人家打了声招呼,逢不识便由王蓓蓓和春风陪着上街去了。
王蓓蓓还在生气,本不想搭理逢不识。但工作和职责在身,不容她使小性子。逢不识是自己叫到江夏来的,由头还是旅游,让他天天猫在上官旭家里给人按摩,说不过去,游玩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不过王蓓蓓对江夏也是两眼一抹黑,来了江夏她只去了四处场所:浪吧、秦元元的公寓、游艇和上官旭的别墅,所做的运动也十分单一。好在春风毛遂自荐,说要给逢兄做导游。
恰巧秦元元和上官旭今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忙,陈安妮则是这几天发力过猛,需要用美容觉来恢复精力和体力,便由得三人去了。
春风开着电动车带两人兜风,逢不识坐在副驾位置,王蓓蓓坐后排。
在书院的时候,天上飞的车他们经常坐,地上跑的车却没碰过。春风和王蓓蓓的驾驶技术都是通过特工训练手册的模拟系统获得的,第一次实操驾驶,川流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对他们来说是颇为新奇的体验。
逢不识却始终愁眉不展,冷不丁冒了一句:“春风,你说淡雪骄真有病吗?”
春风哈哈笑道:“逢兄,还想这事呢?心动,不如行动!行动,不如主动!”
“去,去!瞎说啥呢?有病,那得治,医者仁心,咱不能坐视不理。可要是没病呢?也不能乱来啊,那不成qín_shòu了。”
“哼,矫情。”王蓓蓓冷哼一声,四十五度仰望车窗外的天空。
春风乜了一眼身侧的逢不识,“啧啧,逢兄,这话我不爱听,你当着两个qín_shòu的面鄙视qín_shòu,是想表明自己……”
“qín_shòu不如。”王蓓蓓接嘴很及时。
“哈哈,蓓蓓深知我意。”春风又是一阵爆笑,“我说蓓蓓,你看我们情趣相投,思想合拍,要不你重新考虑一下我呗?”
“巭(gu) 孬 嫑(o)”王蓓蓓发出一串古怪的发音。
“姑孬鹅表?啥意思?”
“你的生物芯片里没有装字典吗?自己查啊。”
春风沉默半晌,怒道:“你凭什么说我功夫不好?王蓓蓓,我要跟你绝交。”
王蓓蓓“嗤”的一声:“谁乐意跟你交似的。任务一结束,我们马上绝交。”
春风怂了:“别啊,蓓蓓,我是想说跟你绝交那是王八蛋。”
春风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王蓓蓓,见后者表情淡然,不像是真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蓓蓓,史哥给你的通关奖励到底是啥?回去带我见识一下呗。”
王蓓蓓傲然道:“也行,是该让你知道,世上的男人都是辣鸡。”
春风头一缩:“那还是算了。”
逢不识急了,他打了个地基,结果两个qín_shòu盖的楼越来越歪,“你们说到底有没有病啊?”
春风和王蓓蓓异口同声道:“你有病,下车。”
逢不识傻了,哪有这么欺负老实人的?车是绝不能下的,江夏这地儿,他人生地不熟。
“不下车也行。到后座来,给老娘震一震。”王蓓蓓往后座上一躺。
春风急于修好与蓓蓓的关系,也威胁道:“去给蓓蓓按摩,不然我把你弹射出去。”
交友不慎啊!逢不识在二人胁迫之下,只能翻到后座,双手一颤,开始了他的理疗师工作。
王蓓蓓欢快地叫了一声:“舒坦,原来这就是‘车[震]’啊。”
一小时后,换成王蓓蓓开车,春风被车[震]。
苦逼的理疗师,哪里是在游江夏,只是将工作的地点由按摩房转移到了车上。
春风和王蓓蓓交换了三次,才意犹未尽地驱车返回湖景别墅。
逢不识来到别墅客厅,发现淡雪骄已经来了。后者见到逢不识,就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拉住他的手就往按摩室走,一边走一边说:
“你终于回来了,快,你一定要帮我。”
逢不识皱眉,冠冕堂皇地说:“我是医生,要我帮你,首先要了解你的病情。”
淡雪骄焦急道:“来不及了,等事后我在跟你详细说。”
逢不识停住脚步,体现了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原则和规范:“这不符合诊疗规程,在治疗之前,我必须知道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淡雪骄快急哭了:“求你了,之后我一定告诉你,一点不拉地告……”
话说到这里,淡雪骄身子突然一僵,原本生动的表情渐渐冷却下来,面孔越发僵冷,当真是月挂霜林寒欲坠。用了几天时间解冻的冰窟窿又重新被冻住了。逢不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旁边的陈安妮哀嚎一声:“完了,完了,又发病了。”
淡雪骄挺直了身子,迈着僵硬的步子向外走去。
逢不识意识到不妥,伸手抓住冰窟窿,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安妮惊叫:“别碰……”
陈安妮尚未说完,逢不识就觉一股大力从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