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很大,名字很随意很直白,叫浪吧。
浪吧如其名,所有的人都在浪。如qín_shòu的人,qín_shòu不如的人,假装自己不是qín_shòu的人,在这里做着见得人的或见不得人的事,完全不避讳他人的目光。
如果说浪吧之外还像一个法治之地,浪吧之内就是犯罪者的天堂。
沙尘的人一进来,就看到一场斗殴。林小妖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对这里很排斥。和这里一比,北湖的酒吧里全是绅士。
群架四人组却很喜欢这个调调,立刻加入到围观人群之中。
商士隐分开人群,挤到吧台前,手指在台面上敲击着。他今晚在身上模拟了一件紧身夹克,下身一条皮裤,头发五颜六色,宾克装扮。这样的人在酒吧里随处可见,并不打眼。他点了一杯“血红怨灵”鸡尾酒,手腕上的手环亮了一下,算是付过了账。
手环不是偷来的,而是抢来的。为了打入江夏基地,商士隐和队员们做了一下午的准备工作。先是物色和沙尘队员身高长相差不多的人,王蓓蓓和文兰分别出面勾引、绑架,确切地说是喂奶。把人通过下水道运出基地,丢进一栋废楼,小胖妹蜘猪侠负责看守——胖妹无论是身材、卖相和个性都不适合情报打探。
化妆术最好的文兰和周子然忙了一下午,把自己和队友们装扮得和那些人分毫不差。等那些人醒过来,知心话姐姐林小妖用她日益成熟的套话技巧,把他们的亲朋好友、工作情况、性格、喜好兜了个底朝天。
猎狗不需要化妆,他现在想变谁就是谁,声音也能模仿得六成像。因为酒品不好的缘故,猎狗没来酒吧,免得喝点酒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商士隐小口抿着血红的酒液,或许是冰块和薄荷的混合作用,这酒喝下去浑身都觉得阴冷,似乎真有怨灵附体。
林小妖在离商士隐不远处的吧台坐下,点了一杯“热火女郎”。酒杯还没端起来,就已经有人上前搭讪了。
互殴还在继续,两人都打得头破血流,也没人来制止,叫好声却不断。不过这两人显然打不动了,拳头砸到对方身上就是挠痒痒。这时,才有一个穿保安服的人分开人群,上前问话。酒吧里非常吵闹,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片刻后,又来了一名保安。一个人被保安背着上了楼,另一个则被保安架着丢出了酒吧。林小妖随口问了一下搭讪的男子,才知道一个人愿意出钱接受顶级医疗服务,另一个舍不得钱,待遇迥然不同。
人群散了,沙尘的队员分散开,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商士隐给了他们两天自由活动的时间,熟悉江夏基地的环境和各自的人设。
以商士隐的隐匿探听能力,盗取暗能盾靴的图纸不需要这么麻烦。但这些队员迟早要外放独挡一面,商士隐把江夏之行当作了实战练兵的机会,检验队员们的成色。商士隐把这次的行动命名为“转奶”,大意是这些菜鸟宝宝长大了不少,要改喝奶粉了。至于断奶,火候不到。
菜鸟宝宝们分散没多久,周子然就带着一个漂亮女人离开了酒吧。影帝的情绪同化异能杀伤力很大,被他看上的那个女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好想上他。单纯泡妞而言,影帝的异能与王蓓蓓的魅惑相比,不遑多让。
第二个离开的是王蓓蓓,她挽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上了楼。这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虎背狼腰,脸如刀削斧凿,轮廓分明,眼眶深邃,像是亚欧混血。王蓓蓓自从被史湘云的奖励系统提高了胃口后,对现实中的男人很难动心,这是第二个,第一个是精妆后的文兰。
不久,文兰也离开了,他和王蓓蓓一样,都是口味刁钻的人,选的女人自然也是极品。
商士隐看在眼里,暗自摇头。他不禁怀疑自己得了白内障,才会选了这群牲口做特工?一个个钓凯子把妹是高手,真想不出那几个俊男靓女能提供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商士隐的宝贝徒弟春风还在花丛中流连。自从他跟了贼娃子师傅,眼睛变得贼溜溜的,一双招子四下打望,内心戏十分活跃:台上跳舞的姑娘身上的布片要是再少掉两片就好了;在沙发里和男人互相吧唧着嘴的女人侧脸看着很不错,把男人换成我一定很美;酒品销售妹妹好大好壮观……
最终,春风瞄上了坐在吧台前的单身女人,前一个搭讪的刚刚离开。春风习惯性去摸他的顺毛刘海,摸了个空。他今天妆扮的是另一个人,梳着背头。没有刘海,春风的自信心就少了一半,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吧台前,在离女人两三米的地方偷偷打量。随后他点了一杯深海幽谷,一饮而尽,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暗骂道:春风啊,你真是作死,上司的主意你都敢打。
吧台前的女人自然是林小妖,她就像水里的塑料鱼饵,总有鱼想来咬一口,咬到嘴里才发现并不可口。林小妖小口地嘬着热火女郎,有搭讪的就交谈两句,然后礼貌地婉拒对方。
林小妖是个有yù_wàng的女人,但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否则她不会在北湖的公寓里安装家庭版武装守护防狼。
活了二十五岁,只有两个男人入了她的法眼。一个是骆有成,她苦苦单恋的对象;一个是柳洵,有些许好感。理智告诉她,柳洵是良配,但她却不甘心就此委身这个有些木讷的男人。她对先生依旧抱着丝幻想。
在声色犬马的场所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