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看的东西,能不要命啊。
元辰大步走到船头,抄起橹划得飞快,到一个小岛的时候,停下来,从船舱里取了火折子、干衣服,手脚利索地生起一堆火。
待两人把衣服头发烤干,月亮已经升得老高,银盘似的,好像就挂在头顶。
小岛四周的荷花要开得早一些,已有深绿色的莲蓬直立在浅褐色的荷叶之上,元辰站起身,抽出腰中长剑,唰唰割了一大抱过来,放到火上熏着吃。
嫩莲蓬外壳被烤焦,里面的果实更加香甜,元辰剥着,你一顆我一顆的,吃得浓情蜜意。
“陛下,这里景色好美,今晚咱就住这里吧。”宝玉在元辰最后一顆莲子放进他嘴里时,调皮地咬住他的手指,黑黑的大眼睛里好像有一束光在跳跃。
小伴读的舌头好像带着电,一股酥麻的酸涩沿着那个手指头,气势汹汹地顺流而下,在身体变成一个火团前,元辰猛地站起来,抱起宝玉,跳到小船里。
朦胧浪漫的月亮升到中天,洒下万丈银色,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湖面,还有,那只剧烈摆动的小船。
元辰眸色深深,声音低沉沙哑:“石瑛,自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位公子,前生,必定是见过的。”
被鲜围的探花朗面色比花还红:“陛下,这话,今晚您都说了五遍了。”
某人换了个姿势,咬着他的耳垂笑道:“每次激动时,就想说一次。”
休沐三天后,臣子们苦着脸又来到乾元殿,看着神采风扬的年轻皇帝把新中的仕子们分到各司各衙。
宝玉被分到礼部,在朱先生手下办事。
小年轻不但长得好,才学也好,并且不是单单八股文章的熟练,新进探花郎在一众权贵弟子中脱颖而出,胜在博学。
他前十五年所有用在杂学上的心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随着几次随使团出访他国,眼界和说话水平也急剧提高,特别是一些偏远小国的出使,语言极具天赋的他便当仁不让,单挑大梁。
皇帝对这位昔日的小伴读圣宠不断,每出使回来,都要大加赞赏,为了表彰他为大齐国和天下诸国关系做出的圆满外交,经常是赏了又赏,没过两年,便从小小的记事员,升至礼部侍朗,并在最后一次漂洋过海与大不列颠的女王签订了大船订购的协议后,皇帝龙颜大悦,在迎接宴上,亲手书写“敕造荣国府”金色牌匾,特旨礼部侍郎贾玠承袭其祖父“荣国公。”
贾府第三任荣国公长相犹如谪仙R踩缦扇税闳魍眩他毫不避讳自己好男风的事实,他在出使的漫漫长途,写给意中人的诗词广为流传,不但为天下贵女痴迷追捧,就连深居太和大宫的太上皇都每每在月下读着他的新诗,感叹道:“不亏是代善的孙子,风华绝代,辰儿能得此人倾心一世,值了。”
皇帝后宫虚待三年后,朝臣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谏,但这次,原先还为嫁进宫中当皇后的贵女们,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因为自年初开始,她们就从宫中级别很高的人物的醉后失言中,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宫廷秘闻,原来与皇帝情深似海的表姐和表妹,都是被皇帝过硬的命格给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