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道:“那可真是巧了,如此说来,日后咱们两家还能在这汴京城里做个邻居!以通判的履历和能力,明年升官至汴京,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到时候你我两家,可得多走动走动!”
盛紘也笑道:“唉!吏部考绩还未开始,如何能知道结果,若能如三郎所言,那自然最好!对了!三郎走了这几个月,明兰那丫头,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三郎呢!”
盛紘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顺势便用明兰将话题扯开。
你tm早就把上上下下都给打点好了,银子礼物送了不知多少,现在来和我说结果没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盛紘这话说的本没有错,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但终究只能是私下里打点走动,不能放到明面上说,卫允纯粹是对盛紘有怨念,这才先入为主了!
不过一提起明兰,卫允心里的那点不痛快就消失了,顿时一喜,忙问道:“是吗?说起来我也有小半年没见到明兰那丫头了,还真怪想她的!”
盛紘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卫允身上黑色纹红绣的飞鱼服,又看了看身后牵着马一只在等着的小白杨,有些不解的道:“三郎这是打算去哪儿?”
卫允道:“去南镇抚司看看,那群公子哥儿们成天不让人省心,还是得亲自去看,免得他们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还得我去收拾烂摊子!”
“南镇抚司?”盛紘笑着道:“你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都还没来及恭喜三郎得官家青睐,身兼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说着冲卫允拱手作揖,躬身一礼,道:“下官扬州通判盛紘,见过指挥使大人!”
卫允忙伸手,扶住了盛紘,看着盛紘的眼睛,颇为埋怨的道:“通判这不是折煞我了吗,以你我的关系,何至于此!何至于此!通判还是唤我三郎吧,显得亲切些!”
“三郎不也唤盛某通判么?”盛紘笑着看着卫允。
卫允一排脑门,道:“你看我,这样,日后盛兄还是唤我三郎如何!”
盛紘虽然远在扬州,可在汴京还是有着不少人脉的,昔日他父亲留下的那些旧友,还有他自己科举之时,关系不错的同僚,以及以前进学的时候,曾经一块在同一夫子名下求学的同窗。
锦衣卫成立这么大的事情,那些和盛紘交好的长辈,同僚们,再来往的信件之中,不可能不提及,而且连卫允这个忽然冒出来,却又极受元祐帝看中的新人,也提到不少。
毕竟,不论是刚开始的连升sān_jí,还是现在兼任正五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卫允的名字,在这几个月内,在汴京城,也算得上是比较响亮的了。
“那盛某就候着脸皮,唤你做三郎了!”盛紘道。
卫允说道:“盛兄这不是见外了吗!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厚不厚脸皮的!”
“哈哈哈!”盛紘笑道:“三郎既然要去南镇抚司坐镇,那还是莫要耽搁的好,正事为重,咱们叙旧什么时候都行,不知三郎何时下衙?”
卫允道:“约莫酉时初左右!盛兄刚到汴京,今日若是有暇,可否赏脸,让我好好替盛兄接风洗尘一番!”
盛紘道:“既是三郎相邀,自然是有的!”
卫允拍手道:“既如此,那今日寅时三刻,我在樊楼设宴,盛兄可一定记得来哟!”
盛紘却面露犹豫之色:“去樊楼的话,会不会太破费了些?”
卫允笑道:“盛兄,以你我两家的关系,何须在意这些!”
盛紘也笑道:“是盛某着相了,三郎放心,那到时候我一定准时赴约!”
卫允道:“到了樊楼,通判直接报我的名字便可!”
盛紘道:“那便这么说定了,三郎还是赶紧去上衙吧,切莫误了正事!”
卫允冲着盛紘拱手道:“那我就不多送了!”
卫允转身回去,走到马旁,手扶着马鞍,踩着马镫,翻身一跃,便上了马背,自下人手中接过缰绳马鞭,双腿一夹,马儿已然朝着南镇抚司的方向缓缓行去。
作为贴身小厮的小白杨,自然紧随在卫允身后。
而另一侧,盛紘索性也懒得上马车了,左右也没有几步路了,便带着小厮和护卫,走在前头,车把式架着马车跟在后边,慢慢悠悠的朝着巷尾方向,盛家的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