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没有正式的名分,然而相信有很多人,包括书韩大人在内,该是知道宁姑娘和我家王爷的关系。你这般的冒昧,可是违了礼法。此事散播出去,对大人可不怎么的好。”
“额,福叔说笑了。宁姑娘的身份,本官自然知晓。”尴尬,这般的神态,破天荒的攀上了他的面孔。
没有人注意,一旁的翠衣一抹,清秀的面颊飞过两抹红霞。
“那么就别那么多的问题,好奇心会害死猫。”
“是本官冒失,考虑不周。但是,绝对没有要冒犯宁姑娘的意思。”
“三王府,几乎是老夫一点一滴看着堆砌起来的。府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摆设,大至楼阁,小到足下野草一枚,老夫一眼便是能够认的出来。你想要的东西,老夫会准备一个册子。图案,加上出处,名字。想必,你一旦见到了实物,稍稍对比,便是能够认的清楚。”
“管家便是管家,名不虚传。只是意外,你居然,会主动帮本官。”
在印象当中,眼前人对自己,可是恨之入骨。
“别误会,七年前的事情,老夫不会原谅你,但是,至少昨日的事情,不想重演。”
“啊哈,福管家,你还是一点都不给人面子。”呵呵,刚才的遐想,算是自己没说。
“册子稍后会送到府上,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逐客令?
他,对自己当真是没有一分的耐心呢。“也是,本官在此,从来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角色。”
“有自知之明,就不该来此碍眼。”福叔冷冷的抱怨。
“宁姑娘。”
“嗯?”
“你知道吗?你的身上,好似是朦胧了一层迷雾。只是,本官过过眼的人,终有一日,会看的清楚。”
“额,小女子的来历已经说的明白,恐怕会让大人失望。”心底,经不住的一阵发颤。
那一眼,就好像是,宿命之中的天敌,看向猎物的模样。
该死,他,可是盯上了自己了呢。
“也许,告辞。”不可置否的抿嘴一笑,纵身跃上墙头。
一个轻点,便是没了踪影。
啪嗒,啪嗒,
忽然的静下来的院落,一阵凑近的脚步声,竟是莫名的响亮。
“宁姑娘,他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明知不是善茬,为何要独自应付?”
“我知道,你讨厌他。不想,惹你心烦。”
“不见,不代表不会心烦。老奴不才,只是至少三王府内的风吹草动,还逃不过老奴的耳朵。”
“额,倒是忘记,你是管家。”幡然醒悟,忽然的想要自嘲。
亏得自己苦心孤诣的隐瞒,却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瞒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低头,双手无意识的跟自己的衣角较劲。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不知该如何去找话题去挽救自己的过错。“来了很久?”
“不长,不过该听到的,倒是听了一个大概。”
“刚才,多亏了你及时解围。他似乎,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王爷亲自嘱咐过,这人不简单。只是,唉。”福叔,没有说下去。
她知道,对自己的做法,某人一直心里有意见。“福叔,对不起,我知道一而再的迁就那个人,你心里不悦。”
“突然想起有点事情没做,老奴要去看下明岗暗哨,那些个小兔崽子,可是不想他们再出什么岔子。”随意的寻了个理由,决然的只留下一个渐远的背影。
“哦,您忙。”
嗖,
一阵风儿拂过,天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突然的觉得有些,发冷。
双手环抱,充满了最敏感的神经末梢的十指,隔着一层薄纱,较劲似的嵌入了臂上的凝脂。
意识,回归了清醒。
长廊尽头,小亭一座,荷塘清清。薄唇轻启,一眼的复杂,“书韩磊羽,你究竟是去了哪儿呢?信你,会不会或许,根本就是一个过错?”
“呲。”吃痛的抽气声,似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狗,划破长空的孤寂。
撑开沉重的眼皮,天旋地转的昏暗,似乎是赖上了自己,还残留着不肯轻易逝去的痕迹。
猛然的甩了甩皓首,连累几洛云华,调皮的覆上了面孔。
挣扎着坐起,浑身上下,好像是被拖拉机来回的碾压过无数回一样。酸麻的,经不住的担心会不会提前的骨质酥松,在一阵偶尔的风儿面前,都散乱了架子。
双手覆面,用力的搓了搓面孔,强行的拽回了几分神游的精神。
手在,腿在,命在。“至少没死。”
额,我是不是乐天派。
环顾,张望。
头顶,暖暖的煦日,透着近乎遮天蔽日的树叶之间狭隘的缝隙,吝啬的只丢下几缕没有多少温度的光线。四周,浓密的林木,知名的,不知名的,如同恶作剧的小孩子,拿障碍堵住了蚂蚁回家的路。
有些渗人的昏暗,让人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更别谈,方向之类的掌控。
“这是哪儿?”迷惑,没有了房子,没有了百案阵列的恢宏,只余下或许只有原始人才适应的荒无人烟。
那奇特的山谷呢,那六座围绕六角星芒广场的楼阁呢?
在自己的耳畔聒噪不停的小斯呢?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钰,到了,人就在前面。”
“嗯。”
不知道,是不是周遭过分的安静的恩赐,激发了自己感官潜能。双耳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