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命问:「赯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暗红身影的确就是赯子虚澹,赯子闻言只道:「这说来话长。」便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意思。
赤命也懒得再问,就把他拉到无人处,直切他最在意的问题:「我问你,你知道赨梦的下落吗?」
赯子的面纱遮着面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淡淡地道:「我知道,但他现在未必想要见你。」
赤命握紧拳头:「此话怎讲?」
赯子不改平淡的语气:「这我不便多言,我只能告诉你,赨梦现在跟我在一起了,他后半生的幸福由我负责,将军不必挂心,放心跟赑丞相厮守便是。」
赤命苦笑:「既是赨梦真心如此,我也恭喜你们。但要说到赑风隼……唉。」
赯子问:「你们俩怎么了吗?」
赤命闷闷地说:「我总觉他对我非是真心,言行之间似有保留。」说着咬牙道:「但可恨的是,他就可以对另一人毫无芥蒂地坦诚相待──他逼走了赨梦,如今却这样对我!」
赯子愣了一下:「但听赨梦所言,他似乎不是丞相逼走的。」
赤命居然遭受反驳,有点恼羞成怒:「就算他是自愿的又怎么样?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赨梦不在了,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一点也不必担心我怎么想他了!」
赯子一时无语,两个人僵在当地,但看赤命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赯子只好自己说:「我医馆还有点事,方才不过出来採买点物事,那么将军,我就此别──」
想不到赤命又打断了他:「你现在又开了医馆了?」
赯子觉得有点烦躁,但仍答道:「是。」
赤命问:「赨梦现在在里面吗?」
赯子心下暗火:「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说了,他未必想要再见你,我无权在未经他同意之下把你带到他面前。」
赤命挑眉:「讲得冠冕堂皇,说到底,不就是你怕我再一次抢走他?」
赯子被说中心事,一时气结,便道:「就算是又如何?你另有爱人,而且你看上的不过他的美貌,但我却会全心全意地爱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仍然会无怨无悔地爱他!你自己留不住那个赑风隼的心,也不要来妨碍我们!」
赤命听到最后一句,气得抓住赯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跟赑风隼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赯子甩开他,心想:「你只要别来打扰我跟赨梦就好,谁想管你们之间的事?一开始还不是你自己提起赑风隼的。」但他知道若打了起来,自己未必讨得了好处,只得忍下那口气,但一想到自己苦恋赨梦,至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赨梦却自毁容貌,归根究柢,眼前此人纵不算罪魁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