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漾失言,只觉得心口绷紧,那滋味像蜜糖一样甜。
景漾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环视着办公室的环境,说:“第一次来你办公室,看着挺不错。”
顾梨亭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再冒出什么真情肺腑之言。
“现在就走吗?”
“跟聂云深说的是十二点见,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可以过一会儿再去。”
顾梨亭带他到右边的休息区,景漾扫了一眼,这里完全像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套房,卧室浴室书房一应俱全,干净又整洁,非常舒适。
顾梨亭问:“要不要喝点东西?”
“给我一杯水就好。”
“好,你等一下。”顾梨亭让他先坐下。
景漾看到茶几上放了一个古朴的黄色信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乖孙亲启。”
景漾瞪大眼睛,仔细又看了一遍,确认是这四个字无误,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顾梨亭的外公给他寄的信?
这年代了,谁还写信联系啊?
景漾听见脚步声,回头对顾梨亭说:“这是你外公给你写的信吗?字写得真好看。”
顾梨亭看了眼茶几上的信封,点头说:“嗯,他托人给我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景漾接过他端过来的水杯,还有点烫,“为什么不打电话,非要送信这么麻烦。”
“外公没有用手机,住在深山里也没有电脑之类的东西。”
“他老人家多大了?”
“八十七了,不过身体很硬朗。”
“那这信你要现在拆开看吗?”景漾对顾梨亭的外公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顾梨是和外公一起长大的,一定熟他很大的影响,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老人才能教育出顾梨亭这样的后辈。
“嗯,正准备拆。”顾梨亭熟练地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好的宣纸。
宣纸抖开之后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上面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毛笔字,字迹清晰流畅,整张纸上的字仿佛一气呵成,极少有停顿。
顾梨亭很快就看完了信,然后将其重新叠好收起来。
景漾问:“上面说什么了?”
顾梨亭说:“关心我的近况。”
景漾说:“哦,你多久没回去了呢?”
顾梨亭说:“四个月。”
“那是时间挺长了,难怪老人家想你。”
顾梨亭忽然笑了,如清风霁月,“不是想我,是让我带你回去给他看看。”
景漾怔住,“我?”
“嗯,他也不知从哪听到我在这边有了恋人,所以想让我带回去给他看看。”
“他要你带我去见他?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顾梨亭摇头,说:“应该不知道,但也不排除村里有人知道了告诉了他。”
顾梨亭看了看他,然后又说:“你不想去吗?”
“不是,只是惊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