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出的时候,俩人住在筑山居里都是自给自足。这一次陈潇出去,正是去采购一批灵种。
虽然他已经是修仙界数得上的大能了,可还是喜欢微服私访,经常去体验市井生活。
席云霆道:“你要见见这人吗?”
陈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怕把人吓到。只对韩家说一声就是了。”
毕竟他和席云霆都是渡劫期了,刻意去见一个故人后辈,给对方带来的弊大于利。
从光霁回来后,为太宿举办了葬礼,那时席云霆才知道,原来太宿早就准备了遗嘱。
尽管给延长了寿命,可到底抗争不过天命,太宿更是明白,这争来的生命,随时会戛然而止。
他的遗物按照生前的意愿,分别分给了三个徒弟,还有一部分给了太玄。让陈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有份。
葬礼过后,太玄以长辈的身份,为席云霆起了一个号,重渊真人。
修仙界有修为高了就另外起尊号的传统,方便别人称呼。这时再直呼姓名,就显得不那么礼貌了。
席云霆元婴期间就应当考虑这个问题,可那时一个事连着一个事,有段时间他的心情更是不好,谁也就都没提起这个。
这会儿都分神了,再不决定下来,外人该给起诨号称呼了。
陈潇见席云霆有了尊号,他想了想,像渡虚道君学习。
渡虚道君是用自己的号为名,创建了渡虚宫。
陈潇则相反,他是以东煜派的名字,作为了自己的尊号。
当然,尊号之类的称呼都是外人叫的,亲友们还是直接互叫名字。
陈潇和席云霆都不是讲究繁复缛节的人。
其实景慧本来起了尊号的,俩人也依旧是“景兄”“景兄”的叫着。
陈潇刚刚把灵种播下,沈雁行就来拜访了。
虽说这个小山谷是个禁地,对于掌握着方法的人来说,出入并不算什么问题。
早在一百年前,陈潇就把掌门传给了沈雁行。
这个当初还有几分天真、不自信的青年,已经完全成长为进退有度,沉稳冷静的男人了。
沈雁行给陈潇见礼,陈潇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摆手道:“坐吧,师父面前不用这么拘谨。”
“是。”沈雁行恭恭敬敬的,转身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陈潇心中叹口气,成熟稳重了是很好,可却越来越古板了。
师徒两个之间还是很亲近,不过双方修为差距越来越大,渐渐的就让徒弟们在他跟前不敢放肆。
为了避免不自在,这一百年来,陈潇减少了见面的次数。
陈潇语气和蔼的道:“你来探望为师,有什么事吗?”
沈雁行很欣喜的说:“是一件盛事,想要邀请师父出席。”
陈潇一下来了兴致。
徒弟们这些年来轻易不会用小事来打搅他,沈雁行敢来邀请,说明一定会是他感兴趣的。
“说吧,什么盛事?”他道。
沈雁行说:“近百年来,随着我们东煜派和分支门派枝繁叶茂,风水行当越发的繁荣昌盛。因为师父您并不禁止向外流传,民间的散修风水师也多了起来。这其中难免良莠不齐,普通民众和修仙者不知情,吃亏上当者多,引发了不少的怨言。为正行业风气,以正视听,让造诣j-i,ng深的风水师们能更好的传扬风水术的威名,我和两位师弟、及吴师弟,并其他流派的门派首领决定举办第一次风水法会。这一次弟子来,就是来请师父和师丈出席的。”
陈潇惊喜极了,他站起来,连声道:“好好好!这件事办的好!我早就想举办法会了,可惜以前那会是风水师数量还太少。等到条件成熟,以我的身份再去筹办,就显得不合适,不纯粹了。雁行,你这件事办的太好了!”
师父的连番夸赞,让沈雁行喜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半晌,他收敛了些,故作沉稳的咳嗽了一声:“原来师父早就想过了。”
陈潇重现坐下,笑着说:“虽然我想过,可最终把它变成现实的还是你。”
他正了一下神色,道:“这第一届风水法会,你们不只是要办得隆重盛大,还要有章有法,树立起行业的标杆。”
沈雁行点头:“弟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法会,不仅仅有论法会谈,还会有j-i,ng锐评选。”评选是好听的说法,本质其实就是比赛。
陈潇想了一下,道:“有评选,怎么能没有彩头。这样吧,我会炼制一个风水法器,到时候你拿过去,作为奖励。”
沈雁行大喜:“如此甚好!有师父亲手制作的风水法器,一定会有更多优秀的风水师来参加评选!”
沈雁行走了之后,陈潇一刻也待不住,立马钻进了工房,开始设计打造风水法器。
看他欢喜地什么都不顾了,席云霆又笑又叹,接过了照料灵植作物的活。
半年后,陈潇和席云霆离开筑山居,前往风水法会的会场。
这次法会的举办并没有在东煜派所在的瀛仙岛,而是选在了飞岩城城郊。
未免很多修为不足金丹的风水师无法前来,沈雁行还特意在各个中天境设下了接待处,专门让人用庇护法器接送。
东煜派和吴秀江创立的支派财大气粗,法会办得非常的有排场,不到正日子人都差不多来齐了。
未免他们闲的把法会主题提前给研讨完了,沈雁行不得不和师弟们轮番应酬,给人安排节目。
事前人们猜测陈潇这位创始人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