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跟洋一有如此合拍的配合。

久月很懂事,也很体贴,既知道如何协作工作,也知道如何调整节奏,而且她总是微笑,不时地一句调皮话,或是一句气愤交加的怒吼,都使厨房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生气。相比之下,一直端菜送饭的明明,反而无法给洋一这种鲜明的意识。与久月相处的几个月,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习惯,而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地在脑海里存留,轻轻一翻,便能感受到厚重的分量。

因为亮不常来,洋一几乎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也不相信凭这样的他也能够让久月长期坚持下去。他从未觉得两人间有真正的感情,而且他们分手似乎也是迟早的事,以至于他过于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希望。

但是,现实粉碎了他轻易推断出的结论。为了安慰久月而说出的话,在亮拉开门的瞬间竟然变成了现实,而那个一直被他所忽视的还如少年般青稚的男人,站在门边的存在感强烈到连他也感觉得到。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便轻易地攥取了所有人的目光,久月感动到泪光满盈,几乎窒息的情绪也强烈地撼动了洋一的自信。他有什么理由认为久月和亮迟早会分手?他有什么自信认为自己比亮更适合久月?

温柔地拥抱着久月的亮的手臂,有种温暖而且体贴的感觉,就算洋一不想接受,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亮是真心地拥抱着久月,而且深深喜欢着久月的。那个瞬间,洋一深刻地体味到这一点,嘴里的饭变得难以下咽,而心也跳得有气无力,他无法对抗亮。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久月,而是这两个人彼此是很重视的,根本没有他c-h-a足的余地。

久月喜欢的是亮,而不是他。这也是最致命的一点。

即将失去久月的预感,从那时起,笼罩在了洋一的心里,像天空的乌云一样,随时随地会掀起暴风雨。

久月俏丽的身影,轻灵的脚步,一直在他的眼里挥之不去。他虽然一直看护着她,体贴照顾着她,但是在他的面前,她从未有过如此亮丽的时刻。她的微笑她的美丽,都是因为亮的存在,亮的希望。

猛地发出低沉的闷哼,洋一的拳瞬间攥紧,将痛苦的渲泄压到最低分贝。

其实一直最傻的人是他。

以为自己总会在优越的地位,以为未来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等到一切都变成现实,才发现只有自己是做梦的人。

早知道如此,在之前就应该出手,横刀夺爱才对!

洋一咬着牙抬起头。没错,不管是在之前,还是在之后,在久月遥的身边,只能有一个人。

久月和亮牵着手,笑吟吟地沿着街道慢慢前行。

“好久没看到那么多星星了呢。”亮微笑道,“也没想到今天人竟然那么多!”

“东京铁塔啊!每一天都有很多观光客想要登上那里!”久月兴奋地说,“还有银座啊,我很久都没有去了……真是好开心!”

“你还有哪里想去?”亮笑道,“没去过的地方,我们都去一趟吧!”

久月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不用那么勉强啦。”她轻轻地笑了起来,“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吧?”

亮沉默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有心事啊。”久月看向他,“我虽然对围棋界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不过,每次你一有重要的比赛,就会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也不跟人联络,每天每天都在研究棋谱。我听进藤说,不仅仅是对手的棋谱,每一次循环赛每一场对战的棋谱,你都会根据最近的情况进行对比。”

“没错。因为每个对手都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进藤。他的棋,已经很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时常变出新招,令我防不胜防,”亮专注地说,“你很难想象他为什么要走那一步,而按照预定的走下去,一定会中了他的圈套。有时候,他又喜欢险中求胜,用一些我绝不会用的步法,但往往会有奇效。”

久月看着亮。只有说到围棋的时候,亮的话才会变得很多。

“棋士在到达到了稳定期的时候,步法的变化就会走到瓶颈,只用自己非常习惯的手法,而鲜有创新,但是高段的棋士在保证地的稳固上非常强硬,即使有新招,如果不能动摇大局的话,也会变得毫无意义。也就是说,在面对厚实的局势时,抢险冒进很难奏效,所以在一开始布局的时候,就必须对整个局势有所把握。军事也好,围棋也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亮看向久月。“你知道中国的棋士吗?”

“大略知道一些。”久月应道。

“与日本不同,中国的棋士往往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登上了顶端,而老一代的棋士过了三十多岁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所以,围棋的黄金年龄,就是现在。”

“每一个棋士,尤其是顶尖棋士,他们的目标都是夺取头衔,或是参加顶级的国际头衔比赛,因此他们留下的棋谱也较其他棋士为多,”亮缓缓道,“日本顶尖的棋士有几十位,每一年还有新锐棋士加入进来,要研究的棋谱,要了解的对手,你数也数不过来。”

那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城堡一样,你要一个接着一个地攀越,才能到达极限的顶峰。亮的手攥紧了。要趁着现在登上那至高的峰顶,分心是绝不可以的。指尖陷入了r_ou_里,疼痛钻心。

他是个人,并不是神。

他要攀登顶峰,也想要有一个一直相互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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