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奈青望着荀飞光脸上隐隐警惕的神色,不由打趣道:“荀兄这一失忆,x_i,ng子倒比先前外露不少,起码不那么端着了。”
荀飞光淡淡反击,“我何时端着过?年纪大了自然内敛些罢了。”
“你那可不叫内敛,你那是套了张面具。”胡奈青便示意荀飞光张嘴看舌头边与他抬杠,“我先前还说,沈弟那样鲜活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和你走到一起,现在看你这模样,你二人看起来倒般配许多,好歹不会有人暗地里说鲜花c-h-a在牛粪上。”
荀飞光瞪他,黑着脸道:“纵使我后来严肃些,也是大好男儿一名,哪个嘴上没把门的说这些话?”
胡奈青随口道:“这我哪知晓?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嘛,谁还能去究个源头?”
胡奈青有意逗荀飞光,荀飞光脸色又黑了几分,“你堂堂一道士,还说这闲话?”
“道士怎么?我又无文书,不过常做道家打扮而已。”胡奈青揶揄他,“如何?要禁人言?吩咐下去,不许底下将士说闲话,违者吃军棍?”
“胡大哥。”沈歌哭笑不得地c-h-a话,打断他俩的较劲,道:“你先前明明说过我与荀哥甚是般配来着。”
胡奈青虽是道士,手头很有几分真本事,但他那些偏向术法,真论起身手,十个胡奈青也不够荀飞光一顿揍。沈歌暂时还不想见着两人打起来,只好亲自上阵转移话题。
胡奈青不在意地挥挥手,“先前不是碍于友人的面子上么?”
“现今就不看这份面子?”
胡奈青瞟荀飞光一眼,慢条斯理道:“谁叫荀兄不认得我,我何须还看在他的面子上?”
沈歌总觉着他这话听起来有哪里不对,他转头望向荀飞光,狐疑道:“荀哥,你想起往事了么?”
“应当未想起。”胡奈青在荀飞光想要说话的当口率先开口,笑问:“你不觉他人确实如同二八少年一般,有些容易生闷气么?”
荀飞光下意识地反驳,“哪来的事?胡瞎子你莫造谣!”
胡奈青这会当真有些惊讶,“你真想起些事了?”
“还记得些许。”荀飞光薄唇上挑,似笑非笑地望向胡奈青,“你我刚认识那会,你在集市上装瞎子要给人算命,我还找你算过一回,险些被你骗走六十六两银子。”
“这哪能说骗?”胡奈青脸皮厚的很,神色半点不变,“算过命后卦资总得给罢?你现在回想一下,难道我算得不准?”
荀飞光也就脑海里隐隐浮现出几个片段,由此来诈胡奈青,更多的事,他是一点都想不起了,更别提多年以前的卦象。
胡奈青觑着他的神色便心中有数,站起来伸个懒腰,胡奈青对沈歌道:“你荀哥身体好得很,你瞧,他不过不记得些往事,心计智谋等倒是半点都没丢。要是现在打起来,洋夷绝对占不到便宜,你莫担心。”
“洋夷那头我倒是从不担心,不过荀哥脑子里不是还有淤血么?这也不妨事?”
“不妨事。脑海里那点淤血不好引出来,吃药也没多大效果,只能等过几年那淤血慢慢散去。”
沈歌问:“要是淤血始终不散,荀哥就一直记不起先前的事?”
哪怕并不影响现今的生活,沈歌也不想荀飞光将他们之前的事情忘掉。
胡奈青看荀飞光一眼,摊摊手道:“那也不一定,淤血是否就是荀兄不记得事的原因现下还说不准。我乃道医,医术算不得很j-i,ng湛,荀兄这情况我亦说不好,说不得何时他便完全想起来了。”
沈歌闻言有些失望,不过那点淤血对荀飞光身体无害是件好事,沈歌不愿纠结太多。
“这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罢,我的卦象表明这并非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里头还藏着转机。”胡奈青神神叨叨地安慰沈歌一翻后,转移话题道:“我看营地中够热闹,来来往往的兵丁要建什么?”
“就建营地,我们让部分兵丁去开荒,还雇了些百姓,日后就在这块屯田。”沈歌找出规划图给胡奈青看,“胡大哥,你看,这里是平地,一大片连在一起,土地还算肥沃,日后种庄稼的话,收成应当不会差。”
“还有这里,这里有块盆地,四周都是山,不大好绕,但用来种草养什么东西倒极为方便,此乃天然的羊圈。这几块地方虽在山上,但山上有泉,取水比较方便,等梯田开出来,可种水稻,稻田里还能养鱼养泥鳅,顺便放个鸭子。”
沈歌将他规划好的地方一一指给胡奈青看,这里到处都是土地,不见得多肥沃,但也绝对称不上贫瘠。这么多地,就算再来几千人也能养得活,在这边屯田极为方便。
现在沈歌唯一苦恼的便是人手有些不足,一堆该开发的地方在那里堆着,还得慢慢等。
“这里有砖厂,都是清凌卫的将士在烧砖,砖土也足,我打算把营地好好建起来。未来十余年,这里都会是我们一个重要的据点。还有这条护营河,取水排水养鱼等都行,反正挖起来也不算困难。”
“这里是香菇种植地,将士们没经验,种得不大好,不过供清凌卫自个吃倒是绰绰有余,多的还能卖出去。最近一段时日天气好,我们没少晒香菇。”
沈歌说着换了更大的一幅舆图,这图还是从洋夷手中收缴到的,画得比大燕官方的图要清晰许多,其中还标注出海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