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没有傻子,傻子早就死翘翘了。人精从来都会做表面功夫,但人精从来都不会放弃暗地里以卑鄙的行径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太极宗主的事情,宫非正装做对柳道正的话一无所知,因为一切都会在武林大会上真相大白。只有苍闭月有些焦虑。
“太极宗主令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但你告诉宫澄了?”苍闭月皱着眉头。必然如此,柳道正才敢说那番话。
“是的。”宫非正的目光中是淡淡的忧郁,似乎从宫澄离开那天起,她的身上便笼罩着这样一层气息。
“你告诉了宫澄宗主令在哪里?”苍闭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上拿着茶杯捏得手指关节苍白。苍闭月告诉自己:克制!
“是的,我告诉她,宗主令牌就在天山草庐下。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再捏那个可怜的茶杯了,我知道你是想把它朝我脑门上砸过来。不过我的脑袋估计比她硬,所以你还是放弃吧。”宫非正难得的笑了笑。
宫非正是个难得说笑话的人,她向来缺乏幽默细胞,即使偶尔的幽默也必然充满了黑色调,可是这会儿她居然有了说笑的兴致。苍闭月诧异的看了看她,只可惜,她的笑,太牵强。
“行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非正,你不觉得我们该回天山吗?江南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苍闭月放下杯子,决定不去计较宫非正的情绪。她虽然年轻,却已经经历过别人一生也未必经历的痛苦。这点儿关,她能过。
“我想过上半月再走。”宫非正放下杯子,睁着有些血丝的眼睛看苍闭月。最近几天她常这样喝酒,长夜漫漫,走了那个人,有些不好睡。
苍闭月忍不住移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坐:“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宫澄走那天,你让我叫清云王去找她,可是第二天,你就让我别找了,不光是让清云王不找,恼焕锍商旌染疲也不找,你不是说,要找到她,让她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因为,她不需要解释。”
“你知道她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过上半个月才走?”苍闭月不明白。
“因为,她早就知道我和柳道正之间的事情,她早就已经有了属于她的立场,我要过上半个月再走,是因为我怕她的脚程慢了,会赶上她。”宫非正轻笑。
苍闭月满面错愕:“你的意思是说宗主令牌在天山?她就是去了天山,而你还要给她腾出时间去取东西?”
“她想要什么我给她就是了。”
“为什么?你被爱情冲昏了头吗?太极宗主令牌给了柳道正是什么后果?他只要收复了五宗,然后下一道对宫非正的绝杀令。你这辈子都得逃亡。你疯了。”苍闭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宫非正。
“是的,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我只相信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宫非正懒懒的笑。
“你还相信她?”苍闭月牙齿磨得咯咯响。
“半个月之后我们启程,在这半个月里,我还想查查柳家庄的事情,至于你,你能不能把你的关小小拐到手?”宫非正不想讨论那个话题了。
“拐?能不能说好听点儿?不过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苍闭月探了探自己的衣摆,对此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