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对恃的人各自冷哼一声,收了兵器,也算是找了个台阶。
一行人没说话,树林里只有刀剑砍倒树枝以及脚下踏着厚重腐朽树叶的声音。
柳青颜和宫非正藏在树上,透过繁茂的树叶,隐约已经能看到有晃动的身影。
宫非正看了看柳青颜,倾身附耳对她说:“澄儿,师傅让你看看人性的丑恶。”
宫非正就那样靠了过来,柳青颜觉得自己能闻到她发间皂角那股淡淡的清香,正莫名陶醉间,又觉得耳际温软的呼吸拂过,话音吞吐,顺着耳孔往里钻,柳青颜觉得痒,猛然缩了脖子,侧了头,就那样和宫非正的头紧紧贴在一起。
心跳似乎停了一下,险些叫出生来,柳青颜连忙伸手捂嘴,片刻之后又觉得不妥,等到松开手,又觉得自己这一番慌乱毫无理由,只是突然觉得浑身有些乏力,头脑里却想不出什么名堂来,宫非正白皙的脖颈却就在自己面前,占据了视线,然后占据了大脑。
柳青颜忍不住张口就着宫非正的脖子便是一口。
这一口,不轻不重,说她轻,可那足以让娇嫩的肌肤留下两道弯弯的血痕,说她重,又似乎在牙齿触碰肌肤的时候有着点儿娇嗔,有着点儿不忍。
最要命的是,温软的唇舌顺着牙齿的来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轻轻在肌肤上扫过……
宫非正没动,就那样倾斜着身子,将柳青颜压在树干上,任柳青颜一口含着自己的脖子,柳青颜没有离开,牙齿依然不深不浅的陷在皮肤里,柔软的嘴唇依然贴着肌肤,而她温热的呼吸悄悄的吞吐,让宫非正的脖子上温热潮湿。
柳青颜眨了眨眼睛,终于放开宫非正,呼吸有点儿乱,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一片。
宫非正却显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一低头,居然就着柳青颜的脖子含去……
这是一报还一报吗?
好像不是。
柳青颜倒吸一口凉气,却莫名的仰头拉长了脖子,连眼睛也闭上了。宫非正这一口咬得很轻,轻得人的心里像蚂蚁爬过,痒痒的,似乎巴不得她咬得重些才好。
宫非正却放开了柳青颜,侧头,密林中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视线。
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白发有青丝。
“他们是干嘛的?”柳青颜有些怯,抱着树干,却朝着宫非正身上靠——她身上有清爽的淡香,让人想觉得眩晕,却又想靠近。
“他们是来找一个叫龚邪的妖女的。”宫非正低低的笑,有点儿讽刺,有点儿讥诮。
“龚邪?”柳青颜抬起头来看着宫非正,龚邪这个名字多熟悉啊……
宫非正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柳青颜不敢说话,眼睛顺着树叶缝隙朝前看去。
十一个人,八个男人,三个女人。
“哇,天池……到了到了……”有个小个子男人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叫。
身后的人连忙跟了上来,果然,不远处湖水荡漾……
南宫月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倨傲的说:“还在怀疑跟着我是错的吗?现在看到了吧?见到天池,就能见到妖女,我们秦关几大门派的精英在此,拿下妖女轻而易举,那半张藏宝图,也就是囊中之物……”
男人的喋喋不休有时候胜过女人。不过这时候,面对天池,也该当是南宫月张扬的时候。
“好了,少废话,我看,我们还是应该提防那个妖女才是。”殇剑门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了南宫月那张嘴。
一行人收拾了见到天池的兴奋,纷纷紧张的抽出兵器。只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山山脉中走了十多天,这些原本该鲜衣怒马的名门精英们没有半点儿光鲜的模样,除了被树枝刮破的衣衫,就是脏乱的头发了和疲惫的神态了。
所以,原本该有的昂然正气有点儿欠缺。倒是很容易让人想到江湖上一个知名的门派,那就是丐帮。
柳青颜看着觉得想笑。这些就是名门正派的精英?为什么看起来比较像小丑?他们脸上的表情比较像柳家庄一年一度请的戏班子在台上表扬时候的模样。
宫非正伸手捂着柳青颜的嘴,又用眼神制止了她,因为柳青颜的身子轻轻颤抖着,似乎就要笑出声来。
“快看,这是什么?”人群中,有个黑衣人伸手扒开树丛,让一块有些苔藓的刻字石碑露了出来。
其他十个人连忙跑到那人身边,细细辨认,南宫月轻声念着石碑上的字:“吾,意在山水,无心江湖,宝藏虽重,却乃身外之物,无可留恋,半张藏宝图,赠与有缘人,天池之心,日落之时,弯月初现,水中求宝。”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突然之间,气愤变得压抑而诡异。
“还有一行小字!”一个白发老者留意到了,伸手拨开青草,顺着字读了出来:“劝君莫贪身外物,财宝乃是夺命索。”
老者念完,直起身来,一行十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似乎都有一番计较。
“这个事情是南宫家带的头,那么还是南宫家主发话吧。”白发老者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开了口。
南宫月点点头,上前一步,这时候,他虽然衣衫破烂,但到底还有点儿家主的风度,抖了抖破烂的衣袖,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等就养精蓄锐等到日落时分,碑上留言,说是宝图赠予有缘人,想来还有一番考验。”
“那若是我们拿到宝图,今天在场的十一人,四个门派,南宫家主你说怎么分配?”殇剑门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