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含笑道,“师父常说他以往一心耽于修炼,虽于人情世故并不大通,但心里对师叔祖们一直是既恭敬又仰慕的。”
青一真人看向知趣的眼光有几分柔和,罗水仙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如今看来罗水仙当真收了个有用的弟子,青一真人笑道,“这是自然,水仙的孝心,我是知道的。”
收了罗水仙的东西,青一真人不但给了一盒五行疗伤丹,又赏了知趣一件护身镯。青一真人温声道,“我看你青木诀炼的相当不错,这件护身镯还是我当年亲自祭炼的。并不算什么特别的法宝,不过你佩在身上,金丹以下的攻击,可以为你挡下三回。如今你修为尚浅,拿去护身吧。”
知趣再次道谢,方辞了青一真人离去。
知趣并没有怀里揣着三样宝贝,一天跑三家。
回到水仙谷,将五行疗伤丹给了朱鹤,知趣又给罗水仙看了青一真人给自己的护身镯。罗水仙笑,“这东西对于你现在倒是实用的很。”
知趣眯着眼睛直笑,“难怪师父叫我跑腿儿,原来是有好处拿。”
罗水仙看朱鹤一眼,朱鹤对知趣道,“谢师兄还记挂着师弟。”青一真人身份在那儿,青石镜那样的宝贝给了他,送知趣一些小玩意儿是必然的。若非知趣提一句朱鹤,哪里会有五行丹赐下。可见知趣处处记挂着他,并非一心为己之人。
知趣摆摆手,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我可不像你,话少的不行,拉不下脸面。其实脸面值什么,东西才是实在的。咱们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出去,当然要多得些好处回来。”
朱鹤一笑,不再说话。
第二日,知趣去了落英峰。
落英真人素来话少,只一句,“你遇袭之事,我问过伯康了,他并不知情。若是我门下所为,我必然亲手处置了他!”
留下青金果,打发知趣走了。
倒是罗伯康,身为罗英真人的大弟子,落英峰山上的庶务多是罗伯康在率人打理。罗伯康等着知趣出来,笑道,“知趣,你若有空,可否到我房里一叙。”
知趣一笑,“师叔吩咐,弟子焉能不从。”随罗伯康去了。
罗伯康命人上了茶果,脸色微微憔悴,对知趣道,“自从听说你遇袭之事,我就心下难安。”
知趣忽闪着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衬着他微黑的面皮,并不见媚艳之色,反是一种独有的机灵。知趣笑道,“这与师叔有何相关,是不是有小人乱嚼蛆闲话了。师叔不必听亦不必信,师叔身为罗英师叔祖的大弟子,品性高洁。这事,断然与师叔无干的。师叔放心,我纵使年纪小些,见识有限,好歹总还分得清呢。”
“再说了,我刚刚与罗清发生冲突,难道你们后脚儿就派人来行刺于我?”知趣一脸诚恳,“别说是师叔这等修为之人,就是我,年岁轻些,也做不出这样的蠢事。”
“若为此事,师叔实不必担心,弟子断不会胡乱猜疑的。”
罗伯康若被知趣这三言五语的糊弄过去,也就枉为落英峰的大弟子了。他正色道,“知趣,你如此心明眼明,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我的家族是旁支,人口众多,子弟们亦是良莠不齐。你与朱鹤受袭之事,我自己都没底。”
轻叹一声,罗伯康语重心长,并不似知趣那样说些空话应付,反是实心实意的对知趣道,“人多了,什么心性的没有。我常年在落英峰,于家族之事知道的并不详细。不过,朱家兄弟是有名的金丹刺客,要价不菲,若是家族中真有人害你。这样大笔的动用灵石,瞒不了人。”
“我着人详细查了这几日家族的账目出入,并没有大笔灵石出入,所以,我才有底气在这里跟你说话。”罗伯康道,“我这人有些护短儿,我没有双修伴侣。罗清是我看着长大,如同我的儿子一般。不过,我并非不明是非之人,罗清所为,的确有欠妥当。当日,你能在师父面前为罗清求情,我就看出你胸襟豁达,绝非等闲。”
“你是家族弟子,族长的血脉,水仙的爱徒,我与我的家族断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罗伯康眼神坚定,态度诚恳,一派心底无私。
知趣亦端正颜色道,“师叔实在抬举我了。师叔话到此处,我也不能有所欺瞒。要说没有怀疑过师叔的族人,这是假话。不过,这里头难免没人想着渔翁得利。师叔是师叔祖的大弟子,我修为低薄,却有幸拜在我师父门下。我师父的脾气,大家都清楚。”
“再者,我与罗清发生冲突才不过三日,就算师叔的族人恼了我。但是朱家兄弟并非一般的杀手,而是金丹修士。以朱家兄弟的身份与诡秘,三天之内要找到他们、谈好价码、并且预估出我必会进城买药种、在回途截杀,这样多的事,三天之内是绝对办不好的。”知趣抿了抿唇,“并非我小瞧师叔的家族,我以为,您的家族还没有这样的效率。”
罗伯康听到这话,心下已极是熨帖,连连应道,“知趣说的很是。”他也不相信家族有这样的本事,亦不希望家族有这样的本事。
知趣接着道,“反过来想,若是我一意怪到师叔家族的头上,自此结仇。那就是水仙谷与落英峰的嫌隙,若是咱们两方结怨,于谁有益呢?”
“此人对我与鹤师弟动手,又特意选了我与罗清刚刚发生冲突之后的时间点儿。师叔,恕我直言,此人,其心可诛哪。”
此话一出,罗伯康的面色渐渐的沉寂下去。良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