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感情世界。”任冉举起酒杯抿了口又放下,一瞬间,苏翌庭又是满脸寒霜。
“怎么了?”不解地发问。
苏翌庭捻起白色床单上的一根长发,举到眼前,锐利的目光穿过那根细细的发丝直勾勾地盯着任冉看。要不是任冉在商场上混久了,她真想低下头躲开那扰得人浑身不在的目光。
一根黑色的长发,任冉是短发,这不属于她。
“在你的床上。”苏翌庭微微抿紧嘴唇,任冉觉得像极了她高中时候因为做不出题而恼怒的样子。
“是金盈的。”任冉站了起来,边说边向苏翌庭靠近,最后握住她捻着发丝的右手,慢慢凑到她的耳边,说,“我们上床了。”
自打看到余可优和金鑫在车上的一番举动她就莫名的心悸起来,在孩子面前,她可以装得很淡然,装得不管她的事。可是当听见任冉亲口说出这句话,她仿佛看到了那张泛黄的高中时的三人合影在熊熊烈火中化作灰烬。
“你这幅摸样,像极了我要走的那晚你看着我的样子。”任冉抚上苏翌庭的脸,语气中满是心疼。旋即话音又是一转:“嗨,别那么奇怪好吗?你能保证你对你的小情人不做出什么事儿来?”
苏翌庭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别提我们的以前,更别提余可优!你居然对金盈下手,你居然……”苏翌庭说到这里就哽咽了,任冉一来好像把所有的事物都改变了。
“你一定认为是我勾引了她,然后无耻地求她上了我的床,是我在玩弄她的感情是吗?”任冉看见苏翌庭的表情分明写着“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我这次……”任冉顿了顿,她也要有足够的勇气来说出下面的话,“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苏翌庭倏地站起,这消息远比任冉和金盈上了床更让她震惊。
高了她半头的任冉抓着她的肩,有些兴奋:“我想了很久,从我们第一次之后就开始想…..或许,除了你,我还可以爱其他人。我把自己绑在你身上太久了,是该放下了。”
越来越困惑了,苏翌庭从任冉难得不施脂粉的脸上,看出了久违的纯真。
“我发现和金盈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我已经很多年没找到过这种感觉了。我……我不想放手,我……”
看得出来任冉在和苏翌庭极力解释清楚她内心的感受,可是却又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到底这几年,是谁辜负了谁,究竟要怎样才可以说得清楚。
心一软,打断她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质问你。可是,作为你的朋友,也是金盈的朋友,你怎么知道你对金盈的就是爱情。”
“那你怎么知道你对余可优的就是爱情?而不是因为看到了余可优身上有着自己不曾有过的天真阳光为此产生了眷恋?”
苏翌庭确定她爱余可优,可又不知怎么回答任冉的提问。
任冉走到床头柜,取了盒烟,看苏翌庭皱了皱眉头又丢了回去,她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会有想去占有她的念头吗?”
苏翌庭两只手握在一起,抓的紧紧的。
“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一切?”
眼前闪过余可优笑意盎然地坐在草地上弹吉他唱歌的身影,苏翌庭瞬时觉得占有这个词用在余可优的身上过于邪恶。
“没有?”任冉问道。
“我……我不太清楚。”余可优太小了,她还是个孩子。苏翌庭想到自己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念头都觉得好像在犯罪。
“我对金盈会有这种念头。”任冉没继续追问,给酒店的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起吃饭?我订了西餐。”
“不了,我该回家了。都是成年人,金盈的事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苏翌庭现在满脑子全是余可优光着身子窝在她怀里嬉笑着的场景,赶都赶不走。
“其实余可优那孩子,远比你想得有意思。”
苏翌庭困惑地回过去,却看见任冉懒洋洋地躺回了床上托着腮笑而不语。
“你看这题,题目写明了是酸性坏境,可是根据你写的质子守恒式,得出的结果和题意是违背的。”
余可优的高三化学补习第一天,苏翌庭吃过饭后带她到自己家去,肉团已经快一周岁两个月了,刚刚在车上跟着苏翌庭叫“小优”,两个字的词语对他来讲还是太难。
“哟,哟,哟。”时间太早,肉团还不肯睡觉,苏翌庭只好把他抱出来,给余可优讲几道题目,又轻轻地哄哄他。可肉团对刚学的新词汇像是着了魔,时不时乐呵着念叨几声。
“唱山路十八弯啊。”余可优放下笔,冲肉团鼓掌。
“写你的作业!”苏翌庭把肉团从宝宝椅里抱出来,来回走动,哄这祖宗早点睡着。
等苏翌庭背过身走动的时候,余可优扁扁嘴,对趴在肩头咧嘴傻笑的肉团做了个鬼脸,这样一来,肉团笑得更欢了。
察觉到了身后的人相当不安分,一记冷眼杀过去,余可优立即低下头,手中的笔快速在书本上写下一段长长的式子来。
好不容易让这两个孩子都安分了,苏翌庭把睡着的肉团抱到儿童房里,掩上门,走到客厅,余可优正把计算器上的数字抄到作业本上。
“能不用计算器就不用计算器,会降低计算能力的,高考的时候会吃亏。”坐到原位上,没收了余可优的计算器。